朦胧的晨光中,坝子边缘站着六个男人,三个中年男人,都是四十出头,三个年轻小伙子,二十左右。
三个中男是王家的老四王大智、老三王大礼、老-二王大义。三个小伙子是王志明和他的堂兄弟。
周欣雨不认识王大义,却见过王大礼和王志明,出了堂屋,扑哧笑了,斜眼看着王大礼,棍子一指王志明,“那个谁,害你儿子的人,就是他。一锄头下去,你儿子的头就破了……”
“小丫头,你闭嘴!我们不想为难你,是来找张铁生的,把这事儿给了了。”王大义脸色微变,打断了周欣雨的话。
直到现在,王大礼仍然不知道是王志明打破了王志海的头。这些人都瞒着王大礼,知道实情的王志海仍旧昏迷不醒,瞒天过海之计就顺利实施了。
“行,你们要找铁蛋,先过我这一关。”周欣雨站在堂屋门口,提着棍子,大有一女当关,万男莫开之势。
现在情况不明,当然不能让张铁生受到干扰。即便这些人要硬闯,她也必须挡住,绝不能让他们踏进堂屋一步。
“老三,老四,你们两人从耳门进去。我们和志明四人从大门进去。”王大义一眼就识破了周欣雨的小把戏,当机立断,兵分两路,让周欣雨顾此失彼。
他知道周欣雨有几下子,就用重兵拖住她,给王大礼和王大智两人制造机会。只要他们两能闯进去,就能抓住张铁生。
他们昨晚就派人守在张家,知道张铁生出了事,一直昏迷不醒,这个时候不仅能抓住张铁生,还能带走邓玉媚,一举两得。
只要邓玉媚在他们手里,张铁生就会乖乖的听话,承认是他打伤的王志海。这事儿就能给王大礼一个交代了。王志海醒了之后,也不会戳穿此事,一定会配合他们的。
因为王志海也恨张铁生,当然也想报复。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刀杀人,利用警之手收拾张铁生,故意伤害他人,造成重伤的,量刑是三年起。
王大义的计划成功了,地方狭窄,同时被四个汉子围攻,周欣雨自身难保,当然没能力阻止王大智和王大礼两人闯灶屋了。
“玉媚姐,小心,那个什么礼的闯进来了。”周欣雨大怒,抡起棍子,狠狠的向王大义的脑袋砸去。
她恨透了这个鬼头鬼脑的混蛋,恨不得打碎他的头。
轰!
刚闯进灶屋的王大智,惨叫飞了出来,四肢大张的摔在院子里,一连吐了几口血,挣扎了几下,始终没爬起来。
不仅周欣雨呆了,王大义四人也傻眼了。后退几步,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灶屋门口,仿佛见了鬼似的。
很快,王大礼倒退着出来了,脸色苍白,不停的发抖,额头和脸上全是冷汗,腰都直不起来了。
“你不是憋了一肚子的怒火,要找我报仇吗?为什么怕了?”张铁生手里抓着一根拇指粗的树枝,锋利的尖端顶在王大礼的喉咙上,阴沉着脸,跟冰块似的。
“这个臭铁蛋!什么时候醒的?”周欣雨见张铁生活生生的站在众人面前,还将一个百多斤重的大活人踹到了六七米之外,似乎比昨天更厉害了,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你……你不是昏迷不醒吗?怎么突然醒了?”王大礼现在才缓过劲来,舌头打结,紧张的看着张铁生。
“小爷什么时候醒,和你有一毛钱的关系吗?你们姓王的,就没一个好东西,全是王八蛋。趁着小爷昏迷不醒,就欺负我嫂子和小雨点,你们要脸不?”张铁生一脚踹飞王大礼。
轰!
王大礼跌了一个饿狗啃屎吃,摔在王大智身边,扭了几好几下,就是爬不起来,躺在地上直叫唤。
“这群混蛋,真不要脸,一群大男人,大清早的跑到家里来,欺负两个小女人。你们好歹也是土豪,要是传了出去,丢男人的脸,也丢王家的脸。”周欣雨两手叉腰,愤怒的大骂。
“小雨点,别和一群畜生计较。你和嫂子一夜没睡,去休息吧,外面的事儿,我来解决。”张铁生一脚一个,冷笑着踹飞了王大义四人,拉着周欣雨的小手,进了堂屋。
不仅周欣雨和刚出来的邓玉媚傻眼了。王大义六人全惊呆了,瞠目结舌的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尤其是王大智和王志明。昨天早上,他们亲身经历了那场战斗。张铁生只是有点蛮力,会耍诈。可刚才的一切,没有半点花俏,全是货真价实的硬货。
人家一动真家伙,他们一群大男人,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跟小猫小狗似的,压根不是个儿,群起而上,还不够塞牙缝呢。
众人对望一眼,相互搀扶着,宛如丧家之犬一般,夹着尾巴,狼狈不堪的落荒而逃,跑得比兔子还快。
“这群王八蛋,就会欺软怕硬。一来硬的,他们吓得差点尿裤子。”张铁生冷笑一声,拽着邓玉媚进了她的房间。
“铁蛋,你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邓玉媚用力抓着张铁生的胳膊,满眼困惑的看着他。
“嫂子,你和小雨点都没睡,很困了,先别打听我的事。好好的休息,等你们睡醒了,我会告诉你们的。”张铁生抱起邓玉媚放在床上,赶了蚊子之后,放下了蚊帐。
周欣雨也想问,张铁生用同样的理由拒绝了,将她放在自己的床上,赶了蚊子,放下了蚊帐,赶紧离开了房间。
昨天在街上折腾了一天,一根猪草都没割。他必须现在出去割猪草,淘了之后剁了,然后煮早饭。
“小雨点,好好睡啊!我等会儿就回来。”张铁生别好灶屋的耳门,锁了堂屋的大门,带着背篓和镰刀,顶着晨光,向水塘而去。
没过多久,张铁生到了水塘边,埋头割猪草。
过了会儿,带着一阵诱人的香风,田秀兰穿着半透明的轻纱黑裙,扭着柔软的小蛮腰,一步三摇的走了过来。
看着张铁生隆起的胸肌,强壮的体格,田秀兰悄悄咽了口唾沫,斜眼向裤-裆瞄去,发现一片平静,又微感失望,“铁生兄弟,你真能干,大清早的,就割了一背篓猪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