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布包打开,里面是一张发黄的纸片,只有掌心大小,是从整张信笺上撕下来的,还沾着已成了黑褐色的血迹,上面的字依稀还能辨认。
&esp;&esp;白知饮惊讶:“这是?”
&esp;&esp;“这是当年从我们家查出来的书信,你爹企图谋反的证据,你一定要收好!”时娣慧盯着它,目光渐冷,“分别是有人陷害我们家,受审时,我当堂将它撕烂了,偷偷留下一角碎片,就是期待有朝一日能翻案!”
&esp;&esp;可惜,一直没机会。
&esp;&esp;
&esp;&esp;白知饮晚上跟泰金睡一间,被他缠着讲前几个月的那几场仗。
&esp;&esp;他这一路虽然劳累,却还是忍着困意一直给他讲到后半夜,翌日又被他拉着上街去买东西,说是要为王府置办年货,他这才恍然,原来已到了腊月十四。
&esp;&esp;看样,今年除夕没法跟李庭霄一起过了。
&esp;&esp;想到这一层的白知饮更加懊恼,恨不能一口气再跑回西江去。
&esp;&esp;不过,能陪母亲和侄儿好好过个丰足年,也是难得!
&esp;&esp;临近新年,集市中比以往还热闹,如今离除夕还早,都是大户人家的管事出来采买,大大小小的马车尤其多。
&esp;&esp;泰金也是头回负责买年货,一直在车里对白知饮说个没完,时不时还给车夫指个方向,就好像偌大的天都城都容不下他了似的。
&esp;&esp;白知饮觉得他叫自己出来纯属多余,那些铺子知道是煜王府采买,都表示过后会送货过去,只需交些定钱就行,到最后,白知饮都不下车了,缩在暖烘烘的车厢里,抄着袖子打瞌睡。
&esp;&esp;一阵风吹过,车窗帘被掀起了条缝,他缩了缩脖子,睁开眼,忽地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
&esp;&esp;对方骑着马在街上逛荡,本来就是随便一瞥,见到那若隐若现的半张脸也愣了一下,等帘子落下后,又退回来,一把掀开。
&esp;&esp;车夫大惊:“哎?大胆……何小侯爷?”
&esp;&esp;何止看也没看他,对着车里正发呆的白知饮挤出一个笑:“大哥?你回来了!”
&esp;&esp;白知饮被突然的变故吓得正襟危坐,这声“大哥”勾起了他不少回忆,也引出了不少烦恼,譬如,在何止眼里,自己是个毁了容的哑巴,如今路上遇到,要不要开口说话?
&esp;&esp;他才一点头,只见何止惊了一下,接着像是窥到了什么秘密,整颗脑袋差点从小窗钻进来:“是不是煜王殿下悄悄回天都城了?”
&esp;&esp;这回白知饮不开口不行了,他怕何止一通胡猜给李庭霄惹出麻烦:“殿下还在西江,我是有些私事,独自回来的。”
&esp;&esp;“哦。”何止松了口气,立刻又察觉到不对,“啊?大哥?你你你——”
&esp;&esp;“对,我会说话。”白知饮深吸口气,熟练地解释,“是殿下让我假装不会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