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冬,人就懒得动弹,清玉在冬天被皇上养的很好,生生胖了一圈,面上健康红润,难怪太后要嘴她。
她自认倒霉,低垂着头,从椅上起身,半蹲屈膝,举止恭敬,道:“太后教训的是,嫔妾福薄没能为皇上分忧。”
太后道:“你还年轻,若是一时半会儿没有子嗣到无碍,可皇帝等不起,放眼看去,那个做皇帝的后宫只有一两人伺候,若是你真有心,就该寻思着多劝皇帝广纳后妃,好为江山社稷开枝散叶。”
又是撺着她,劝皇上选秀的事。
清玉早有应对,将头垂的更低,“嫔妾卑微,在皇上跟前说不上什么话,恐不能担此大任。”
太后嗤笑:“让你劝皇上选秀就是担大任了,呵,看来如今哀家的话你也是听不进去了。”
清玉内心失措,一脸茫然。
她。。。是又说错了哪句话,惹得太后不快了?
太后在上,嗤嗤冷哼,清玉无奈,尴尬地半蹲着。
眼下这种情形,恐怕太后一时半会儿不会让她起身了,她悄悄挪了挪腿,让自己蹲的更舒服些。
云琼在旁观望着,眼珠子转了转,道:“太后娘娘宽宏,定不会为这等小事就生璇昭仪的气罢。”她边说边观察太后的脸色,继续道:“璇昭仪年轻体健,诞下皇嗣也是迟早的事,太后又何必在此事上动气。”
太后心中有气,一直念着为皇帝选秀,如今这情形,在如何为难她,也无济于事。
她闭了闭眼,不愿再看般,挥挥手,让清玉起身。
清玉腿麻,撑着地面勉强起身,视线对上云琼,对她报以感激。
今日本是采风,却闹得不痛快。
太后没了兴致,早早回宫,走时,还让乳娘将云琼的两个孩子抱着去了慈安宫。
她一走,周围的气氛都松懈了下来。
妍昭仪睨着眼,冷嘲热讽道:“璇昭仪真是了不得,每每见太后娘娘,都能将她气着,换作嫔妾们,可是万万不敢。”
荣昭仪一贯同她沆瀣一气,假笑着,用薄扇抵在唇边。
“姐姐怎么这样说,清玉妹妹最是乖顺,怎会特意惹太后娘娘生气。”
清玉对太后是有些敬畏,可对她们二人却丝毫畏惧。
她目光鄙夷,呵呵冷笑两声。
“方才太后生嫔妾的气,是因为嫔妾有皇恩却迟迟不能为皇上诞下子嗣,说来也怪,大家都是后妃,为何太后娘娘就盯着嫔妾说,妍姐姐荣姐姐二位也是皇上的妃子呀,太后娘娘为何不说你们,是因为二位姐姐。。。。。。”
不承皇恩吗。
她没有说尽,而是意味深长。
等二人回过味来,脸上立马都有了变化,铁青铁青。
妍昭仪恨不得将团扇丢她脸上,偏过脸,觉得晦气的很。
荣昭仪对上她埋怨的目光,只觉得心累。
这话茬明明是她先挑起,最后生气的也是她。
将二人堵得哑口无言后,清玉心情好多了,连带着看御花园里花草树木都觉得生的十分漂亮。
云琼拼命压抑着嘴角扬起的幅度。
首次见她说话如此刻薄,这后宫真是有意思极了。
高雯耷拉着眼皮,听她们讲了一阵,脸上情绪不外露,仿佛早已习惯一般。
喝完一盏茶,清玉便先行告退,拉着云琼去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