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哼,那太监蓦的睁开眼来,抬起头,看到慕风焰时,还来不及反应,慕风焰手上又是一重,他顿时一口血吐在玉如意脸上,头一歪,断气了。
被血喷了一脸,玉如意清醒过来。
男人分明已经死了,可两人分明还在房事,她一眼看到一旁拿着剑双眸血红的慕风焰,吓得脸色大变,顿时推开那太监,与众人前,慌张扯过被子盖到自己身上,看着慕风焰求饶道:“焰儿,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母后解释!”
“解释什么?这还有何可解释的?难道你没有与人通歼?没有跟这个假太监苟且?还是说,这满殿人的眼睛都瞎了?”
太后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颓败地跪坐下去,看着殿中跪的满室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慕风焰冷冷看她一眼,蓦的放下帘幔,背过身来,直接吩咐李安德道:“封锁消息,今夜所有知道这一幕的人,全部拉出去,斩立决!”
李安德脸色一变,底下的宫人闻言,一个个吓得瘫软在地上,惊呼饶命!
李安德回过神来,不敢耽搁,立刻吩咐下去,很快便有侍卫进来,刚刚还安宁的德宁宫,此刻犹如人间地狱,二十二名宫人全部处死,包括外殿随侍人员!
慕风焰将剑一丢,看也不看太后一眼道:“派人看住德宁宫,传朕旨意,太后一心皈依佛门,今得朕允许,在德宁宫设佛堂,带发修行,永世不见外人,不出德宁宫半步!”
“焰儿,你不能这么对母后!”太后慌张从榻内出来,披了一件外袍,衣衫不整地冲上前去,抱住慕风焰的腿,声泪俱下。慕风焰回过头来,冷冷看向她,没有半点母子情分:“从我坐上这个皇位的第一天起,你便是我的耻辱,我无数次告诫你,你从来不听,如今,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你觉得我还会任由你恣意下去?从今往后,你就在你的德宁宫,好好反省,一个人享受你的下半生吧!”
话音落,他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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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儿!”太后惊叫一声,要跟着出来,行至门口之时,侍卫直接伸手,毫不客气地拦住她的去路,同时,一人钳制住她的一只手,往殿内拖去,丢到地上,然后,关上了殿门。
慕风焰再不听她在身后如何求饶呼唤,直接乘了辇车,一路离去!
他一路气势汹汹回了清华殿,李安德吩咐人去找殷洛过来,另一边,小心伺候着慕风焰,慕风焰却直接吩咐他拿酒来,等李安德吩咐的下人拿了酒来,殷洛也已经到了,李安德什么都没说,只让她进去安慰皇上,而事实上,殷洛自然知道这一切。
她接了酒,进入内殿,慕风焰身边已经空了两坛酒,他就坐在地上,看见殷洛进来,头也不抬,一直拧眉死劲灌酒,殷洛冲上前去,要将他的酒坛子拿下,慕风焰直接伸手将她推开,怒吼道:“滚,都给朕滚!”
他将手里的酒坛子直接扔到地上砸碎,酒液流了一地,飞箭的瓷片也刺入殷洛的手臂和脸上。
她摸到脸上伤着的地方,又血流出,而面具也被划出一个口子,她垂下眸光,看着慕风焰半响,道:“皇上,入宫半年之久,本以为皇上是那个能帮助我脱离晋王府的人,可是如今看来,是我错了。皇上若是一直沉溺在这些凡俗琐事上,将永远不可能压制得了晋王,永远不可能真正拥有那把椅子,成为一代帝王。”
“身为皇上的朋友,我本该陪着皇上完成这一切,可是如今,我做不到了,三年之期眼看将至,我必须寻找别的方法让晋王放弃我,恕殷洛身不由己,无能为力!”
她朝慕风焰躬身,感谢他这么久以来的照顾,慕风焰看向她,笑得痛苦之极:“连你也要离开我了是吗?好啊!都走,走得远远的!朕本来就是挂架寡人一个,身为傀儡,囚禁在这宫殿之中,朕出不去,连自己的母后都背叛朕,更何况是别人?”
“朋友?只可笑,朕竟会觉得,这世界上有朋友!”
他站起身来,脚步踉跄:“你走吧,永远不要回来了,这皇宫,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殷洛抬起头来看他,慕风焰忽而勾唇一笑道:“你走吧,去过你自己想过的生活,如果有一天,我被晋王废除帝位,那也是我的命!成王败寇,向来如此!”
他一边走一边笑,手上拿着酒坛,直接出了清华殿。
殷洛垂下眸来,她真正要离开,并不是她本意如此,而是因为刚刚,她收到的一封密信。
十天前,朝廷的人马忽然开始查她刚成立一年而已的黑耀,如今刚刚成了一点雏形,在江湖上有一点地位,朝廷这个时候插手进来,无非是要将黑耀连根拔起,让它死于摇篮之中,她身为黑耀创始人,又怎么会允许?
所以,她必须以最快的时间赶回去,主持大局!
李安德看她从里面出来,急忙追问她慕风焰的情况,殷洛摇了摇头,道:“公公,皇上心里不好受,随了他去吧,也许醉一场,与他而言,并不是坏事。”
李安德叹息一声,摆了摆手道:“行了,你去歇着吧,这里杂家看着,出了这样的事,杂家也不可能睡得踏实。”
殷洛应了一声,本想说自己即将离开的事,想了想,到底没说。
她回到房间,将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打包好,除开必要的东西之外,衣物首饰一样未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