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洛心中的那丝不安越发扩大些,她快步走到慕长情身前,拉住他的衣袖道,“那刘卫跟你说了什么?他的话不可信,离都早已变天,你的人全被皇上控制住,这个刘卫很可能是皇上的人,长情,皇上这次是有心置你于死地!”
慕长情缓缓抬起眸光落在殷洛急切的双眸上,忽而一笑,握住了她的手,轻轻一个用力便将她扯进了自己怀中,垂下眸光来看着她的眼睛,“刘卫说什么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你这么急做什么?”
他的手指因为常年握剑,有粗茧,抚在脸上有些刺痛。殷洛看着他的眼睛,一时不知道那刘卫到底说了什么,她伸出手来握住慕长情抚在她脸上的那只手,轻道,“你是我夫君,他要害你,我自然急。”
“是么?”慕长情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低下头来,在她唇瓣上轻轻一碰,道,“既然我是你的夫君,你这双唇是不是这一辈子只许我一人碰?”
殷洛一怔,这话说得莫名,分明不知道是何用意,而眼前人的姿态,似乎也隐隐有些不同……
她皱了皱眉,没说话。
慕长情见她不语,眸色却越发沉暗了几分,张唇就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殷洛吃痛,不明所以看着他,“长……”
“这么长时间没见……有没有想我?”
他的手却不安分起来,直接解开了她的腰带,殷洛身形一颤,欲握住他的手,他却直接将她双手扣住,背在身后,低头吻住她。
殷洛未动,他的动作实在粗鲁,更何况,这里是议事的大帐,里面只有桌椅没有床榻,尤其是……外面还有人,仅一帘之隔……虽然他们绝对不会进来,但眼下在这里,她着实不自在。
殷洛气息有些不稳,却又挣脱不开,只能喘息着道,“长情……换个地方……”
慕长情却根本不理会她说的,直接挥开一旁书案上的东西,将她放到上面。
“长情……”
涩意的痛让殷洛一下子僵直了身体,抬起眸光,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一下,她只觉慕长情的眸底有怒火,可是细看时又什么都没有。
她咬住唇瓣,原本还有太多事情未说,可是眼下这般情况分明是什么都说不出来的。
她心底轻叹口气,终究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殷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睡过去的,醒来的时候只觉全身虚弱无力,她拧了拧眉,这样的情况着实有些陌生。
站起身来,竟险些摔倒,她脸色变了变,因为营帐内没有点灯,看不清帐内情形,她张口喊了一声“流鸢”竟没半个人回应。
好不容易走到门口,她已经出了一身的汗,直觉不正常,忙凝了凝全身的力气,却发觉半点提不起来,这样的状况,分明……是中毒了!
殷洛面色急变,急忙掀开帘幔,却发觉外头立了*人,全都带了长剑,她才往外走了一步,那最前面的人便伸出剑来,拦住了她的去路,“奉王爷之命保护王妃,在王爷出兵期间,没有王爷命令,王妃不可出大帐!”
殷洛面色骤变!
她被下了毒不说,还被禁足,也就是说,之前流鸢的担心是对的,那个刘卫真的说了什么!
眼下慕风焰与君墨羽联合,目的就是要置慕长情于死地,这个时候来个刘卫从中作梗,目的分明就是对她不利,不让慕长情相信她的话!
她辜负过慕长情一次又一次,那样的男子,本来雄心壮志,意气勃发,却一次两次甘愿栽在她的手里,只因为一个“情”字!
权倾朝野的晋王,最终因为她败了一次又一次,而这一次,如果他再次发现她的“欺骗”,那他必定对她恨之入骨!所以,昨夜……
身上的痛感还未消失,都说越担忧便越怕失去,她昨天关心情切,竟忽略了他当时不同寻常的情绪,亦或者,是她根本不愿意相信……
殷洛退回营帐之内,坐在一旁的榻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相信了!
所以,现在才囚禁了她……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相信她了吧?
殷洛的脸色从未有过的苍白,身上所有防身的东西都没了,就连那根他曾经送她的鞭子也消失不见了!秦流鸢不知去了哪里,只怕,她此刻也同她一样被囚禁在某个地方了。
所以现在,她无人可依,如果要救慕长情,那只有靠她自己……
这里不会有援兵,一旦开战,慕长情所面对的只会是西宇大军和离国大军的双面夹击,到时候,直接扣上一个叛乱的罪名,只怕,他这辈子不但身死,就连曾经那一世英明也只会彻底消失殆尽。
一生,全毁了!
殷洛定了定神,忽然就走到一旁的梳妆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