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在顾星澜迫人的目光中,惭愧的低下了头,闷声道:“川哥一开始都是赢的,只是后来,才、才……”
“糊涂。”顾星澜一拍桌子:“我们怎么操控别人的他不是不知,怎么自己也能上赶着往里跳?”
这话阿笙也没少同陶川说过,可陶川月银就那么多,全搭进-去了,又怎么肯放手。阿笙也没脸替对方辩解,跪在地上垂着头,等主子发落。
顾星澜道:“你先下去吧,把陶川给我叫来……这事先不要对旁人说。”
“是公子。”阿笙愁着一张脸退了下去,顾星澜看向顾衡道:“这事主子怎么看?”
顾衡现在听顾星澜叫他主子怎么听怎么别扭,道:“星澜,不是说好了,不唤我主子了吗?你这是要与我生分吗?”
这声主子,是要提醒顾星澜自己,也是在提醒顾衡,不要再做些过于亲近的事,有些不该有的想法,他们不好越界,也不能越界。
顾星澜见顾衡执着地看着她,叹了口气,改口道:“公子还是说正事吧。”
顾衡见对方不再刻意疏远,面上顿松,才道:“是我疏忽了,该再请个医师在府里的,要不,还是把孙与姜调来吧?”
顾星澜点了点头,道:“也好,毕竟我也不能总在府里给人瞧病。”
“咚咚咚……”几声门响,陶川本也就在廊下候着,得了传唤,也不敢耽搁。
“进来。”顾星澜道。
陶川一进门便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认错道:“主子,公子,陶川错了,别赶我走。”说完便开始怦怦的磕头。
顾衡没说话,只看向顾星澜,那意思是,你的人你自己来。
顾星澜也没有立刻出声阻止,而是给自己和顾衡各倒了碗茶,才出声打断道:“行了。”
陶川停下了磕头的动作,抬手看向上首的顾星澜:“主子。”不过一会儿的工夫,他就把额头都磕破了。
顾星澜道:“你跟我和公子有多少年了?”
“回主子,过了这个年,就六年了。”
顾星澜道:“你可知我今日为何动气?”
说实话,陶川一开始也不明白他主子为何生这么大气,不然他不会随口便在顾星澜面前说了赌钱的事。但后来还是阿笙点了他几句,他才一知半解了点,但还是不大明白。
“主子生气,就是陶川做错了,不管为何,都是陶川的错。”
顾星澜一听便明白了,这还是没懂,陶川这人其实和柴虎差不多,忠诚有余,但心机却不够,可这不重要,她收人,先看秉性,后看本事。
再有本事的人,如果不能对她忠心,用起来早晚都是祸患。本事可以慢慢培养,但忠诚却不好驯服。
“陶川,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你给我听好了。”
陶川用力的点了点头,他额头上的血珠子缓缓从额上滑落,也没有擦。
顾星澜又道:“我将你和仲夏留在身边,是拿你们当掌事人培养的,将来有一天,也许还会带你去从军,你以后也许会当上百夫长,千夫长,甚至大将军。”
“为将帅者,不能有任何弱点,哪怕是个小小的赌博,也可能因为你,让无数人的心血倾数葬送,让挚友亲朋尸骨无存。你明白吗?”
陶川震撼的愣在原地,他本以为自己能跟在主子身边,当个有头脸的护卫头头,就已经够了不得了,没想到主子对他期望这么高的吗?
“主子……”陶川眼眶通红,哽咽道:“陶川记下了……陶川枉费主子安排,让主子费心,愿受责罚。”他说着一个响头又磕在地上。
顾衡眉头一蹙,看着都疼,他本想帮着说两句好话,也让星澜不那么生气,可才要张嘴,就被顾星澜瞪了回来。
心道:“陶川,你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