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只剩下两人,风轻轻地吹动着门帘。
“白依沁郡主?陆明说的是白族王爷的千金?”南宫影心微微抬眼,杏眼对视着眼前深邃的眼眸,带着疑惑轻问道。
“嗯,是白全目的女儿。”高奇天深邃的眼眸紧锁着眼前的女子。
“看来高奇天你好事将近了!”紫衣女子微微抬眼,杏眼带着笑意,看着眼前的男子,“恭喜你!”
“紫……”没想到南宫影心会恭喜自己,高奇天带着不可思议,刚想喊“紫烟”,回过神的他却只能将那个字吞回去,顿了顿,说道,“南宫影心你听我解释。”
“嗯?解释?为什么要向我解释?你是天宜的大王,我是大熙王妃,你为何要向我解释?有点儿不符合常理吧!”嘴角带着笑意,但杏眼中的笑意缓缓消失,南宫影心带着疑惑看着眼前的男子偿。
“大熙王妃?你以为我还会让你离开天宜,离开我身边吗?”高奇天眼睛直视南宫影心,没有半分玩笑之意,“与白依沁的婚事,我会想办法压下去的。你别担心。我高奇天至始至终真心想娶的人只有你一个。”
“高奇天你别逗我好吗?这个玩笑并不好笑。这种事也不适合开玩笑。”南宫影心看着高奇天认真的眼神,心跳突然加速,一股莫名的感情瞬间升起,让她有些慌乱,便将视线转移到其他地方去,轻道,“再说天宜大王娶白族首领的女儿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虽说你之前有过一个王妃,但那个徐紫烟王妃不是失踪了吗?你如今准备迎娶白依沁为王后不仅可以巩固你的王权,对天宜百姓安定也大有益处。说不定还能制衡东陆各国势力,为东陆创造新的和平局面。这样的局面我期待已久。”
“之前与白族定下婚约确实是因为这个原因,但除了用联姻这个方式来收纳白族势力、稳定天宜政局之外,我高奇天还可以想其他的方法。”高奇天似乎并不担心白族那边,视线一直没有离开眼前的女子,“等我处理好于白族的关系,你嫁给我好吗?”
“高奇天你觉得这有可能吗?”南宫影心脸上带着淡然,嘴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你是天宜大王,我是大熙王妃,你我本就立场对立,再说我是南宫府的人,还是大熙的瀚海将军,天宜众人如何会让你娶一个手上沾满天宜将士鲜血的人?再者,你我相处不过几个月,你为何执意要娶我一个在天宜无权无势的女子?我能相信你的话吗?”
“我不介意别人怎么说。我是天宜大王,我想如何就如何,他们能阻止吗?”高奇天并没有被南宫影心的话劝服,“再说,你本来就是我的人。他们有何异议?”
“你的人?你指的是你的俘虏吗?”南宫影心嘴角带着一丝苦笑,瞥了一眼门外方向。
“你怎么可能是俘虏?”高奇天顺着南宫影心的方向而去,知道她所指何意,“你别多想,那些人跟着你只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而已,并无他意。”
南宫影心听着高奇天的解释,没有说话,只是笑而不语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或许是恢复了本来的真实面貌,南宫影心有些不敢直视眼前的男子。
龙兴云的样貌并不俊朗,但平凡无奇的样貌让人有着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可是眼前的高奇天,虽然那人的样子俊朗非常,但南宫影心每次看着那张脸都有些心慌,一股无法描述的压抑感迎面而来。
站在原地的天宜男子看着眼前有些失神的女子,直接上前,将杏眼中带着悲伤的女子抱在怀中:“我只是不想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而已。真的,你相信我!”
广阔草原上,帐篷如一个个土丘一般,又如一座座坟包。
漆黑的夜里看着一个个帐篷,感受着呼呼的寒风,有些让人瘆得慌。
帐篷外天空一片漆黑,连半点星辰都没有,但白依山的帐篷内却烛火通明。
悦耳的乐曲声悠悠传来,烛火明亮如昼。
舞女曼。妙。身姿随着乐曲声律动,但坐在上位的男子看着眼前的一幕却没有半丝兴致,手中紧握着酒杯,眼眸中带着丝毫没有隐藏的怒火。
“将军,如今我们该如何?狼头帮的人已经全部被歼灭,而私募军中派去树林里的那支分队也全军覆没了。”一个天宜服饰的男子跪倒在地,脸颊上带着一道让人毛骨悚然的刀痕,“听闻陆明几个月之前已经暗中联系了大熙的某位将军,而且那人也已经同意与大王那边合作,打算里应外合攻打大熙。”
“某位将军?”白依山将手中的酒杯举起,一饮而尽,“哪位将军是谁?”
“这……”面对白依山的问话,那人愣了愣,“回将军,属下还没能查出到底是哪一位将军。可能是李楠将军,那人手中的兵马两个月前刚被圣上下旨给了南宫辰。不过也可能是司徒存将军,那人胆子极小,而且视财如命,或许早就存有异心。他的儿子又是出了名的爱惹是生非,上个月还企图当街调戏孙太守的女儿,被路过的南宫辰狠狠教训了一顿。林帆将军也是极有可能的……他的……”
那人话还没说完,就被酒杯狠狠地砸了一下。虽然只是一下,但那一下却直接砸得他眼冒金星,额头上瞬间鲜血直流。
正在跳舞的舞女们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却又不敢撤离,只能战战兢兢继续着舞蹈。
身后丝竹声继续,舞女依旧舞动,而前面却跪着一个满脸鲜血的男子,画面有些诡异。
“废物!本将军问的是准确的人物。陆明到底与谁接触并达成协议!而不是让你一个一个来才猜给本将军听!”白依山低眉看着现在跪趴在地上的人,手中的筷子直接一扔,那毫无威力的筷子如剑一般直接斜插在那人身边,“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如果查不到高奇天到底与谁联合,下次这个插进的地方就是你的心脏!”
“属……下……属下遵命!属下这就去查!”那人缓缓抬头,瞥了一眼还差一寸就插到自己手的筷子,吞了吞口水,结巴道。
白依山看着眼前一脸鲜血的男子,一脸镇定,伸手重新倒了一杯酒:“那你现在还不滚!”
“是,是!属下这就滚!这就滚!”那人听到白依山的话,连忙连爬带滚地奔了出去。
乐曲声依旧,舞女依旧保持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依旧热情舞蹈着。
一阵寒风从门口处灌进,一袭黑色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
感受到空气异动,白依山抬眼看到眼前出现的人,拿着酒杯的手微微一抖。
眼前的男子黑色披风将自己裹住,宽大的帽子将脸隐藏在下,让人看不清面容。黑色披风在风吹拂中微微飘起,露出一角红色。
白依山看着门口出现的男子,轻轻挥手,帐篷里的乐曲声瞬间停下,那跳着舞的舞女们都停了下来,微微行礼,然后低着头退出了房间。
“许久不见,白将军的脾气依旧火爆如前呢!”房间里只留下坐在堂上的白依山,那突然而来的黑衣男子瞥了一眼地上的血迹,嘴角带着一丝笑意,随手将盖住脸的帽子揭开。
“你怎么来了?”帽子落下,白依山对上那银色面具下的探究不清的眼眸,带着一丝惊讶。
“当然是来助白将军早日当上大王之位了!”银色面具下的眼眸带着笑意,声音悠悠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