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微凉,凉风迎面而来,让人格外神清气爽。
南宫影心迅速离开了驿站,出了门口便跟着众人直接融进了人群之中。
皓月与大熙一样,并没有宵禁,所以夜晚的皓月与白天没有太大的差异,人依旧是来来往往,晚上似乎比白天还要热闹,而且有些东西只有晚上才能看见,比如花灯、酒楼表演等等。
要说想听八卦,或者想了解一个地方有什么好玩有趣的东西就要去当地最大的酒楼或者饭馆,
虽然早就已经吃饱喝足了,但这并不影响一向以“吃”为大的南宫影心再吃一顿撄。
南宫影心顺着昆城的街道一路往下,这里东瞧瞧西看看,最后在离他们的驿站好几条街的地方看到了一家人声鼎沸的酒楼。
“客云楼?”南宫影心站在门口,看了看门口挂着的招牌和飘着的旗子,直接念着那酒楼的名字偿。
别看这一家只有两层楼而已,但里面早已满满当当地坐在各色的客人,酒楼里面还隐隐约约飘来了有人说书的声音。
南宫影心看了一眼那酒楼,听着说书的声音,关键是闻着隐约飘来的饭菜和酒香,眼前一亮,直接迈着步子就走进了那一家人声鼎沸的酒楼。
“有朋自远方来!”南宫影心刚刚踏进酒楼,一个小二哥就端着酒菜从那青衫少年身边路过,嘴里还直接吆喝着。
南宫影心听着那人的声音,微微一躲,那小二哥也微微一晃,手中的酒菜旋转一圈,却没有半丝溢出,那小哥动作极为灵巧,安然无恙地端着客人的酒菜继续往前走去。
“客官一个人吗?”南宫影心眼睛还看着那个一闪而过的小二哥,她身边却突然传来一阵清脆响亮的声音。
“嗯。”南宫影心本能反应,点点头,这才发现身边早已站在一个年轻的小二哥。原来刚刚那个端菜的小哥一声“有朋自远方来”是提醒酒楼其他小二有客人来了。
“好嘞!贵客您这边请嘞!”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青衫少年,小二哥立马在前面带路,将将南宫影心直接引上了二楼。
跟着小二的步伐,那店小二将南宫影心引到了二楼靠栏杆的位置。
“这位客官,这个位置是小店听说书的较好的位置了。”小二哥看了一眼身后的少年郎,一边勤快地擦着桌子,一边说道,“虽然不及那边的正位,但这立比较安静,不会扰了客官的雅兴。”
南宫影心四处环绕,才发现这里是除了隔壁几桌,相对居中的位置了。
“你如何知道我是想听说书?”南宫影心看着眼前的小二哥,眼中带着几分诧异。
“客官从进来的那一刻,眼睛就直接盯着大厅的圆台,所以小的以为客官应该是被本店的说书声吸引进来的。”店小二眼中带着笑意,一脸“我阅人无数,你早就被我看穿”的眼神看着南宫影心。
“呵呵!”南宫影心对上那一双自信无比的眼睛,淡淡一笑,却没有说话。虽然她也对说书内容极为感兴趣,但其实,她只是被酒香吸引进来的,仅此而已。
“客官想点些什么吃的呢?”店小二用手将凳子擦擦干净,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把你们的招牌菜都上一份,再来一坛好酒。”眼睛瞟了一眼楼下,杏眼微抬,看着眼前的年轻小二哥。
“好……好嘞!客官请稍等!”小二哥弯着腰,低眉的瞬间对上那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心跳突然加速,脸颊红红的,结结巴巴说道。
南宫影心没发现小二的异常,眼睛环视了四周,最后将视线落到了楼下。
现在的南宫影心大概知道这个酒楼的机构与布置。
这酒楼在外面看起来不大,但走进了酒楼,南宫影心才发现其实这家酒楼还蛮大、蛮宽敞的,难怪在门外就听得到里面吵杂的声响。
进门后,直接映入眼帘的是一楼的一个巨大的方形大厅,大厅的尽头是一个圆形的高台,上面正坐着两人,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抱着琵琶,而一个眼睛似乎看不见的花甲老者。那女孩正在抱着琵琶弹奏,而老者则在有声有色地说着故事。
楼下与楼上都非常多人,那些人有说有笑,虽然整个酒楼的声音有些嘈杂,但并不影响高台上的一老一少。
那十一二岁的丫头一身朴素的暗花衣裳,老者则一身灰色大褂。
青丝简单弄了个髻,落下的头发编成一条辫子落在胸前,那女子眼睛没有抬起,只是一直看着地上,但手中的动作却极其灵活。
那琵琶声环绕在大厅内,大弦嘈嘈如急雨,细弦切切如私语……琵琶声渐渐变弱之时,那老者就缓缓开口,继续说着故事。
“上回说到大国师上官机在湘妃肚子孩子尚未出生之时就通过星象预测出湘妃生出来的会是一位公主,而且是一位会给皓月带来厄运的公主。虽然圣上非常爱湘妃,也并没有完全听信大国师的话,但那时候的圣上已经开始逐渐对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出现了厌恶之情。”那灰色大褂老者眼睛似乎看不清东西,眼睛看着台下的众人,但眼中并没有焦距。
此时,店小二已经分几次将南宫影心点的酒菜陆续端上。酒香迷人,南宫影心瞥了一眼桌上的菜,但最先拿起的却是那一坛好酒。
将酒开坛,酒香迎面而来,南宫影心直接在酒碗盛满了并不清澈的酒水。
“十个月后,圣上宠爱的湘妃在一个桃花雨纷纷的时节降生了。那时候恰好也是现在的这个季节。”眼睛没有焦距的灰色大褂老者看了看大门方向,“而那时呱呱落地的果真如大国师上官机所言,那是一个女娃娃。因为那女娃娃排行第四,所以被称为四公主。她也就是当年葬身于火海中的馨华公主。”
灰色大褂老者说着,微微一顿,眼睛微抬,眼睛看向楼上,正好看着南宫影心所在位置。
南宫影心此时手中刚端起那一碗盛得满满的酒,眼睛对上那圆台上的老者,微微一愣,酒碗中的酒不慎撒出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