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城里的时候,五月听说,对席勒教授的搜索已经被叫停了——再寻找下去也是无益。
“听大家的意见吧。我会建议校长他们在全校范围内搞一次投票的。”五月说。
“但是,大家都说要听您的意见。好多人说,只有元语者才能理解元语者。”
真的是这样吗?
五月听见这样的传言,忍不住就想笑。
如果这传言是真实的话,席勒应该早就觉察到她对她的心意了。
不过这个时候,一个想法又浮现在五月的心头:也许席勒早已觉察到了,所以才选在自己返回索绪尔的前夕离开离开。
很显然,席勒她并不是没有觉察,只是一直在逃避着五月对她的好意。
回忆着过去的种种,五月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守墓人也注意到了她表情的变化,渐渐紧张起来。
“您该不会和席勒教授有什么仇怨吧?”
咦?会产生这样的误会吗?五月刚刚有一些意外,忽然看见面前那块墓碑,就在心中悄悄微笑了。
看来,守墓人是将席勒树立写着“五月”的墓碑的这个行为,当成席勒对远游在外的五月的诅咒了……
“没有任何仇怨,”五月笑着说,“她是我的恩师。”
守墓人的表情大为缓和。
“那,席勒教授的纪念碑的事……”
“既然大家都说想要做的话,就做吧。”五月说,“要比这一块更大,更结实,更不容易损坏。等到席勒回来,也就知道我没有辜负了她当年的好意。”
五月指着写着自己名字的那块墓碑说。
守墓人的表情又难看起来了。果然两代元语者间还是有着不可消解的仇怨啊,守墓人想。
***
差不多与此同时,南区商业街的小酒馆里面,五月和白夜坐过的位置上,玛雅和奈乐两个人正别别扭扭地坐着。奈乐在喝酒,玛雅看着她喝,一杯又一杯,终于看不下去。
“别再喝了。”玛雅说。
奈乐看了玛雅一眼,道:“给我一个不喝的理由。”
“你先给我一个喝酒的理由。你以前从来不会喝得这么快这么凶。”
“为了庆祝我们以家人的名义,成功骗到了学校的房子。这一杯敬给新规定。”
玛雅无可奈何地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和奈乐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
“敬新规定。”说完,陪着奈乐饮了下去。
“还要敬我们终于成为了家人。”奈乐说。
虽然听上去就像是附带上去的一样,但是玛雅还是露出了微笑。她不再劝奈乐不要再喝,主动帮她把酒杯添满,之后又碰了一下。
“二位既然刚刚成为家人,要不要看看这件东西?”
还是那个商人的声音,适时地插了进来。
正在洗杯子的酒保抬起头来,看了又在推销那对“神奇的”戒指的商人一眼,就又笑而不语地低下头。
“最后一对了,好好考虑考虑吧!”商人说完,用力拍了拍玛雅的肩膀。
邻桌的酒客哈哈笑了:“五月教授看不上的东西,你也好意思再推销一遍啊?”
“咦?”玛雅大感好奇,“五月教授有家人了吗?”
“有了,刚才就在你的位置上坐着呢,是个生面孔,金发美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