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说不好,除了说希望你相信,说不出别的来。&rdo;我说。
&ldo;既然你说希望我相信,相信就相信吧。&rdo;她说,&ldo;不过有一点你记住:我也许迟早对你做出同样的事。那时你可得相信我。我有这样做的权利。&rdo;
她还没有行使这个权利。我不时想她行使时会怎样。或许我会相信她,但恐怕同样是以一种复杂而无奈的心情。何苦非特意那样做不可呢?而这无疑是久美子当时对我怀有的心情。
&ldo;拧发条鸟!&rdo;有谁在院子里喊我。原来是笠原ay。
我边用浴巾擦头发边走进檐廊。她坐在檐廊咬着拇指甲。戴一副同第一次见时一样的深色太阳镜,辱黄色棉布裤,黑色港衫。手里拿着资料夹。
&ldo;从那儿跳墙过来的。&rdo;笠原ay手指砌块墙道,拍了拍裤子的灰,说,&ldo;估计差不多才跳的,幸好真是你家。跳错跳到别人家可就不大妙了。&rdo;
她从衣袋掏出短支&ldo;希望&rdo;点燃。
&ldo;噢,还好?&rdo;
&ldo;凑合吧。&rdo;我说。
&ldo;跟你说,我马上就去打工,可以的话不一块儿去?这工作要两人一组。和认识的人一起作为我也轻松些。不是么,第一次见面的人总是问这问那的。什么十几岁啦,干吗不上学啦,吸吸嗑嗑的。弄不好,还可能碰上变态分子。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的吧?所以,要是你肯同我搭档,作为我也松口气。&rdo;
&ldo;可是上次你说过的假发公司那项调查?&rdo;
&ldo;正是,&rdo;她说,&ldo;1点到4点在银座数秀脑袋瓜子的个数罢了,容易着哩。再说对你也有帮助。你这光景,早晚也要秃的,趁现在多多观察研究一番z岂不很有好处?&rdo;
&ldo;可你大白天不上学在银座做这个,不给抓去教养?&rdo;
&ldo;只消说是社会实践课在搞调查就行了嘛。总是用这手蒙混过关,没事儿。&rdo;
我没有特别要做的事,决定与她同行。签原ay往公司打电话,说马上就过去。
电话中她说话还是很像样的:是的,我想和那个人搭伴儿一起做。嗯,是那样的。
没关系。谢谢。知道了,明白了,我想12点多可以赶到。考虑到妻可能提前回来,我留了个字条,说6时返回,然后同笠原ay一块儿出门。
假发公司位于新桥。笠原ay在地铁中简单介绍了调查内容。她说就是站在街头数点来往行人中秀脑袋(或称头发简约者)的人数,并根据秃的程度分成三个等级。
梅≈0;≈0;看上去头发约略稀疏者;竹≈0;≈0;相当稀疏者;松≈0;≈0;彻底光秃。
她打开资料夹,给我看里面各种秃例。果然根据程度将所有秃法划分为松竹梅三级。
&ldo;基本要领这就明白了吧?就是说秃成什么样的人归为哪一等级?细说倒多得说不完的,大致哪种属哪级该心中有数了吧?差不多就行。&rdo;
&ldo;大致是明白了。&rdo;我信心不大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