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鄙视归鄙视,安瑟尔自然是不愿意为难自家教父的,再说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办,不用他陪他还求之不得呢,于是第二天开始,就变成了萨拉查自己一个人来。
两人之后好像还真的有了些进展,只是安瑟尔最近是暂时顾不上管他们的事了,从英国那边传来了消息,说是邓布利多已经彻底封闭了霍格沃茨,禁止任何学生和教授出入学校,更是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并公开表示是因为食死徒的潜入,为了保护学校里的众多小巫师,必须进行彻底清扫,这在整个英国巫师界引起了轩然大波。
影响还在持续扩大,没过多久,连德国的报纸头条都被这条极为震撼的大新闻完全占据,一时间,食死徒再次被推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人数众多的凤凰社成员以及不知从何处冒出的所谓“麻瓜受害者”众口铄金,将加害者的矛头直指食死徒,弄到整个巫师界人心惶惶,众人难辨真伪,食死徒的声誉已经跌入了历史的最低谷。
邓布利多的反应之大出了安瑟尔和男人的想象,谁也不知道他为何会如此大动干戈,尤其是安瑟尔,在他努力不懈的影响之下,男人还未来得及做出像原著中所描述的那些恶劣行径,就被他给制止矫正了,就连男人以灵魂状态跟着自己到处跑的那几年,食死徒也是被卢修斯打理的井井有条,内部纪律严格,以低调为主,绝不会主动招惹其他的巫师与麻瓜。更重要的是,卢修斯在安瑟尔的授意之下,进行过几场公开的慈善义卖活动,规模都不小,当时还特意请来了著名记者丽塔-斯基特对活动进行了正面的,不遗余力的宣传,所以近几年来食死徒不仅在纯血贵族中地位极高,甚至在普通民众中的口碑也在逐渐变好,早就不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可是还有一件事,是安瑟尔一时疏漏,没有及时去管,或者说是有意放任了的,那就是——魂器。
魂器的本质是男人分裂出的一缕废弃灵魂,他们的理智少的可怜,被愚蠢的野心与**冲昏了头,在巫师界——或者说是在霍格沃茨——做出了一些令人愤怒的行为,他们杀了小巫师,放出蛇怪,攻击救世主,扰乱霍格沃茨的秩序,而这一点又恰恰被邓布利多所利用,虽然安瑟尔和男人知道,这根本就是邓布利多早已经设好的一个局,可民众并不清楚,相反,邓布利多在普通民众心中极有权威,他若是针对食死徒,那食死徒可真是一点好处也捞不着。
“看来他早就有所准备,凤凰社的行动不可能在一两天内就安排的这么到位,”男人搂着安瑟尔做在书桌前,手里拿着卢修斯准备的一叠剪报。“只是这次我们似乎激怒了他,他提前实行了计划,所以漏洞也有不少,我已经和卢修斯讨论了应对的办法,倒也不会落了下风。”
“这个邓布利多,真是想要名声想疯了吗?”安瑟尔皱起眉,从里面抽出来一张,上面是邓布利多的动态照片,往常总是笑眯眯的脸,如今严肃的绷紧,正张着嘴不停的说着什么,毛茸茸的胡子一颤一颤的。
“食死徒的名声早就没有那么坏了,他现在是要先抑后扬,亲手泼一盆脏水,然后自己再站出来消灭,就可以成就更加伟大的名声……”安瑟尔看着那几张几乎一模一样,标题却是一个比一个夸张的新闻报导,有些疑惑,“他当年也是这么对待盖勒特的,难道名声真的这么重要,比自己的情人和最得意的学生还要重要?”
“他并不单单是为了名声。”然而,比安瑟尔要更加了解邓布利多的男人却摇了摇头,“就像众人看到的那样,他确实是一个心中充满了正义与光明的人,他容不下这世上有邪恶的存在,任何邪恶,他想从根源掐断它们,所以他无法忍受曾经大肆屠杀麻瓜的食死徒,更无法忍受未来有极大可能会加入食死徒队伍的斯莱特林,哪怕是曾经有过这样的‘污点’,他也要彻底毁掉——就算是不择手段。”
“我不能明白他的转变,汤姆,盖勒特告诉我,他们谈恋爱的时候,邓布利多可不是这样的人!”安瑟尔长叹口气,“他说他性格平和,思想单纯,甚至可以说是与世无争。”
“大概是受了刺激?”男人也听安瑟尔说起过邓布利多的那段过去。
“或许吧,他妹妹的死好像让他很受打击,从那以后就变得偏执激进了。”安瑟尔的语气里不乏惋惜。
“说起来,我们谁都偏执过。”男人的目光也定在邓布利多苍老严肃的脸上,眸光深邃,“这大概也正是我们会成为死敌的原因。”
“其实我挺同情他的。”安瑟尔握住男人的手,“要不是生那场意外,他现在的命运肯定不是这样。”
“他乐在其中,可不值得同情。”男人嗤笑,“而且你不是对他伤害你教父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吗,怎么如今倒替他说话了?”
“盖勒特也不是个好情人,”安瑟尔长叹一声,“如果他当时处理问题的方法得体,也不会演变到后来那么一不可收拾的局面,邓布利多会越来越偏执,他同样负有无法推卸的责任。你看,这一点上,我就比他好的多。”最后一句话,语气竟然带上了一丝得意。
男人被他一副邀功的表情逗笑,捉住下巴狠狠的亲了一口。
侧脸贴在安瑟尔光洁的额头上,男人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安瑟尔的话中之意,他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只是……
罢了罢了,既然他的男孩想要保住那个人,那么只要那个人不要得寸进尺,他就饶他一命,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邓布利多忙于清理潜伏在霍格沃茨中的“食死徒余孽”,男人和安瑟尔却并不着急,当初会进入霍格沃茨,是为了寻找复活的方法,而让安瑟尔改头换面直接在霍格沃茨上学,也只是两人一时心血来潮,所以邓布利多担心的事情其实并没有生,男人也没想过要将战场延伸到学校里面。相反,邓布利多暂时消失的大众的视野中,反而给了食死徒一个机会,一个利用舆论造势的机会。
男人原本并不同意,有没有好名声根本无所谓,他从来没有在乎过别人的看法,支持他或者反对他,都不会影响他做的决定,可是这一次却被安瑟尔劝服了,他这个满脑子鬼主意的小爱人说的没错,既然要留下邓布利多的命,那相应的也要给予他约束,否则整个食死徒将被他闹到永无宁日。
于是这几日,男人便回到了英国,方便与丽塔-斯基特会面,而安瑟尔则因为不放心盖勒特和萨拉查的进展,所以一个人留了下来。
没有男人陪伴,在庄园里百无聊赖数蘑菇的安瑟尔,某一天突奇想,就想来个突然袭击,于是没有提前告诉萨拉查,算准时间就悄悄去了纽蒙迦德。站在纽蒙迦德大门外,听到里面竟然传出了一阵阵的笑语,从声音来看,绝对是那两人没错。
竟然进展的这么快?安瑟尔倒有些诧异了,明明前几天两人还不肯和对方说话,气氛也总是怪怪的,怎么现在就有说有笑,相谈甚欢了?
不过怎么也算是个好现象,安瑟尔算了算时间,萨拉查来这里跳舞,也有半个月了吧,是不是该进行下一个步骤了?
安瑟尔暗自盘算,没有惊动里面的两人,又悄悄回到了庄园。
第二天下午。
“你也要去?”萨拉查在门口被安瑟尔叫住,惊讶的问道。
“怎么,现在就不愿意我去当电灯泡了?”安瑟尔敏锐的察觉到了萨拉查脸上的那一点羞涩和别扭,就取笑他。
“什……什么电灯泡!胡说什么呢!”萨拉查恼羞成怒,“你要来就来,我又没说不愿意!”
“那就快走吧,不然他该等急了!”安瑟尔也不拆穿,嘿嘿笑着就拉上他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