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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过来，捧起秦烨的脸，在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昨晚辛苦了，有事直接打电话给我。早安。”很轻柔的触感，一触即离。但那种滚烫的体温仿佛刻印进骨血，随着呼吸翻腾。一直到关门的声音响起，秦烨才缓过神。然后他慢慢的、慢慢的……抓住旁边的面包抱枕，把脸埋了进去。暴露在空气中的耳朵，红得可以滴血。……半小时后，沈游带着乐谱来找秦烨，才发现这人坐在沙发上，捧着脸，跟傻了一样。“热搜是王寅买的，经纪人正找律师索赔呢，你怎么想？”沈游伸手在好友面前晃了晃。“我不知道。”秦烨完全没理会他的问题，转移话题，“我现在又开心，又担心他是因为可怜我才和我在一起。”昨晚，林盛抱着他，一边弄，一边问了很多回想起来都会发烧的问题。藏了那么久的秘密，就那样缴械投降、悉数告知。好丢人。秦烨揪着抱枕，羞耻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沈游完全不能理解好友的脑回路：“所以？可怜你又怎么样？同情你又怎么样啊？只要在一起不就行了，等结了婚谁管为什么在一起？”“……你不懂。”秦烨小声说。有时候，他感觉林盛对自己包容太过了。就像大人对待小孩一样……他不想对方把自己当小孩，他希望可以被当成一个成年oga对待。这种话，说出来肯定要被笑话，他才不想告诉沈游。沈游还在猜测秦烨生气的原因。思来想去，突然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还想让人家想起你？”沈游砸吧两下嘴，“兄弟啊，不是我说，你那都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就你的描述，人家只是和你喂过几次猫，记不住也正常吧？你别太钻牛角尖啊。”秦烨：“……”完全不是因为这个好吗。好吧……其实有点介意的。但林盛从来没提起过，他也就没报什么希望了。毕竟如果是他，那种只见过几面的人也记不住脸啊。本来只有一点担忧，被沈游这么一安慰，担忧多了很多……秦烨想起早晨时林盛说有事情可以直接打电话，试探性地拨号过去。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林盛声音带笑，似乎心情不错：“怎么了？”一听见他的声音，秦烨就有点怂，一句“没什么”刚要说出口，对面的沈游就疯狂使眼色。秦烨心一横，直接问：“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对面响起轻笑。秦烨恼怒：“你笑什么。”“好好好，我不笑了。”林盛温和好听的声线响起，透过话筒，清晰传到耳畔，激起一片酥麻。“如果你不反对，我想我们应该正在稳健地进入恋爱关系。”秦烨有点呆。什么叫“稳健地进入恋爱关系”……？难道现在还没有在恋爱？还是需要他再做点什么才能恋爱？他纠结不已，却听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林盛笑着说：“到院里了，晚上见。”早上九点，最高监察院。林盛一进门，就被三个助理堵住。张助理率先发问：“林特助，你是不是谈恋爱了？你社交软件的状态改成恋爱中了！”李助理急切问：“林特助，你只是改着玩的对吧？你没有恋爱对吧！”何助理大叫：“你们别逼问林特助！林特助，你是不是根本没谈！今天是愚人节吧！”林盛：“……”一看就知道这三个人又拿他的情感状态打赌了。不过他心情好，并不计较，笑眯眯点了点头：“今天早上刚确认关系。”他说完，助理办陷入一片寂静。三个助理表情呆滞，左右看了看，似乎都没反应过来。三秒之后，张助理原地跳了起来，振臂高呼：“我赢了！！给钱给钱给钱！”他哈哈大笑，另外两个助理咬牙各自从口袋掏出五百块钱递过去。张助理笑得合不拢嘴，数完钞票才想起来当事人还在他们办公室，后背一凉，小心翼翼瞥了眼林盛，正想着要怎么开口，林盛却打开了自己的公文包。而后……取出皮夹，给三个人每人发了一千。从没见过上司这么温和，三人拿着钱的手不受控制抖了起来。气氛瞬间就凝固了。互相对视一眼，张助理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开口：“那个……林特助……”“说。”林盛眉眼弯弯，张助理腿一软差点晕了。好半天才弱弱发问：“这是……遣散费吗？”林盛：“……”他眯了眯眼：“你是嫌工作太少了吗？”危险的气息蔓延，熟悉又可怕，三人如蒙大赦，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三人群里，张助理作为赢家率先发言：【原来是喜糖！】李助理：【大手笔大手笔！我都不敢想林特助要是结婚，会给我们发多少喜糖。】何助理：【原来我们上司是那种宠妻人设，啧啧啧，到底是和谁谈啊？】张助理：【领导的事情你也敢问，要不要命？对了刚才看到个搞笑的视频，给你们看看。】他切换到社交平台，却发现页面一片空白，怎么都刷新不了。好不容易进了广场，张助理只看了一眼就大喊出声：“卧槽！”林盛敲了敲桌面：“安静。”话音刚落，何助理也大喊一声“卧槽”，满脸的不可置信。林盛皱眉：“怎么了？大呼小叫。”张助理这才回过神，把终于刷新出来的界面给林盛看。热搜上密密麻麻全是红色的“爆”。点进详情页面，各大营销号疯狂在广场刷屏。面包不是营销号：【爆！！秦烨自爆恋情！到底是谁抢走了我们的小茉莉花啊啊啊啊！】下面附带一张截图，只有五个字。林盛看清后，呼吸一滞。秦烨：【恋爱了。】林盛x秦烨（10）秦烨恋爱这事，很快众人皆知。经纪人大发雷霆，让他一个月别工作，好好在家反省。秦烨对经纪人的警告一向左耳进右耳出，并不当回事。他最在意的，是林盛的想法。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林盛却迟迟未归。秦烨在门边不停踱步，想出去找林盛，却又担心对方不想见到自己。手机看了又看，没有任何新消息。秦烨忍不住猜想，是否林盛早上说的意思只是他们现在关系比以前好了点，还没到恋爱的地步？他是不是太急躁了？会把对方吓跑吗？秦烨烦躁地原地转了十多个圈，他从来没有一刻觉得时间这么难捱。时针指向七点。门铃响起。秦烨一个箭步冲到门口，又猛地冲到洗手间，对着镜子，确定自己穿着整齐发型完美后才跑去开了门。门打开的瞬间，馥郁花香争先恐后地涌入。一大捧纯白茉莉出现在眼前。秦烨愣在原地，林盛已经走了进来，将花向前递了递，眼里的温柔浓稠到化不开：“如果你不讨厌我，可以尝试着和我发展一段长久的亲密关系吗？”眼眶湿润，秦烨背在身后的手微颤着。两只手紧紧搅在一起，挤压的微痛提醒他这不是梦，是真切发生的现实。秦烨接过花束，几百朵花有点沉，他却一直抱着没松手，看了好一会，才说：“好突然。”“不突然。”林盛指尖拨弄着花瓣，“我想过慢慢来，但怕再慢一点，你会喜欢上别人。”秦烨小声嘀咕：“……没有喜欢别人。”林盛眉眼弯弯：“所以喜欢我吗？”脸颊又开始发烫，秦烨别开脸，嘴硬道：“既然你都这么问了，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