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接一下地喘着粗气。
“咔——”
谢丏看着镜头里阮胭最后劫后余生挣扎的模样,看得他连连赞叹,笑得嘴甚至都快要咧到耳根后面: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阮胭,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演员,上一个让我如此惊叹的还是影后白碧微……你赶紧去休息一下,快,下去好好休息。”
阮胭说了声谢谢,点点头,从河里游上岸。
方白赶紧拿着个大围巾把她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然后扶着她往回走。
“阮姐,你不知道,我刚刚在谢导旁边,看着镜头里的你,看得我好害怕。你那个表情,我以为你真的是踹不过气,要放弃自我了。我想喊救生员下来,你又一直没比求救手势,唉,可把我给担心坏了……”
“没关系,我没事,你去帮我把地西泮片拿过来。”阮胭冲方白笑笑,偷偷掐着自己的手心,将指尖的颤抖和抽搐隐藏起来
方白说了声“好”,就替她去找药。
休息室里没人,她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往后仰,让自己镇静下来。
虽然肌肉,还是忍不住抽搐——
这是七年前那次和陆柏良发生事故之后留下的后遗症……
后来,每次遇到水,从前的场景总会在她脑海里轮回上演,折磨她的神经。
她再也没办法下水。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一次,救她的人,劈开那些痛苦回忆的人,会是——
沈劲。
阮胭疲惫地闭上眼。
她抬手揉揉自己晴明穴,想不通,还是想不通。
思绪的挣扎对峙里,方白把药给给她拿了过来,她利落地兑水服下,心绪终于渐渐趋于平缓。
她打开手机,看到沈劲给她发了消息:“戏拍得怎么样?”
阮胭回他:“挺好的,很顺利。”
沈劲又问:“你们拍戏的地点是不是在松河镇?”
“嗯。”
“你准备一下,我明天会过来一趟。”
如果这事换在旁人身上,肯定会觉得这是出老板为爱探班的真爱戏码。然而阮胭比谁都清楚他那天生的没良心,于是她回了个问号过去。
沈劲:“我过来找一个人,周牧玄说他最近在松河镇的邻镇,安河镇上出现过。”
阮胭问他:“找谁?”
或许她可以帮点忙。
“我三叔。”
“好吧。”阮胭明白了,估计是他们沈家的家务事,她也不便插手。
他那边没回了。估计是又开始忙起来了。
阮胭收好手机。歇够了,心情也渐渐平复起来了,她开始往外出去散散心。
他们拍戏的这条河道,每天都会有不少来往的渡船,可能是去滁州,也可能是下宣城。来来往往,如织的船只,和平静的江面,构成了一种很和谐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