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周元承看岑骁是带了点不爽的。
当年岑骁转学转得干干脆脆,弃考弃得沸沸扬扬,节目参加得轰轰烈烈。
就把傅准一个人扔在那儿。
想跟着转学吧,可是又不知道岑骁跑哪儿去了。
想和他一起考华影,结果岑骁还他妈弃考了。
想跟着参加节目,然而所有人都说他脑子坏了。
无论给他多少条路去走,结局都像是个死胡同。
他出不去,也回不去。
倒是这些年正常了不少。
至少在周元承眼里,他现在除了脾气难搞了点,似乎也没什么别的问题。
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该乐乐。
什么喝酒买醉这种事在傅准身上根本没出现过。
也就当年得知岑骁参加了《爱豆集结令》之后,为了给他投票,朋友圈刷屏刷得有点多。
按班里妹子们的话说,要不是看他长得帅,早把他删了。
“要我说啊。”周元承想起岑骁这些年来走的下坡路,忍不住一阵高兴,阴阳怪气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因果报应循环不爽,他现在半红不红也是正常。”
这种场合有些敏感,他没有指名道姓说是谁。
但傅准还是听出来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了。
话音一落,他忽然睁开眼,半耷拉着眼皮,一副倦怠的模样:“所以呢?”
表情看着像是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但他偏偏又睁眼了。
周元承跟他从小一起长大,太清楚他这死脾气了:“所以,你就应该跑到他面前去好好炫耀一番,再羞辱他,让他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儿了!再痛哭流涕地向你道歉求原谅!”
傅准:“……”
“有病。”傅准无语地偏过头,垂下眼,漫不经心地玩着桌上的小叉子,“你这和落井下石有什么区别?”
“那不就得落井下石才爽吗?”周元承撇撇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话锋一转:“不过也是,你去落井下石显得也太掉价了,还是就当没看见吧。”
闻言,傅准莫名地拿起手边的酒喝了一口,抿了抿唇,脸上划过一丝不太自然的神色,稍纵即逝。
幸亏周元承不知道他刚才干了什么。
不然可能会觉得他更掉价。
也是,他都二十五岁的成年人了,居然还玩这种没意思的小把戏。
把人家的签名格子占了,跟小学生把三八线画到同桌的桌上去,又有什么区别。
缓缓吐了口气,他只能寄希望于岑骁的助理去帮他签到。
此刻,会场内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已经有不少明星走完红毯入场了,周围一片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