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笙站在门口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在玄关处都快倒下了,果然是人伤到要害了,总会变得比平时易拿捏一些,顾燃说话的时候还有点冒傻气。
最后还是良心先痛了下,她单手扛着“虚弱”的顾燃往浴室走。
“没办法,谁让我今天比较想做好人好事呢?”
她把人像沙袋一样扛到沙发里,拿来了医疗箱,顾燃还体贴的自己收了下长腿,能够更舒适的躺在上面。
“伤到哪儿了自己拿药擦,别告诉我你家里连创可贴都没有。”
顾燃状似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刚搬过来。新家里就只有个沙发。”
他突然直起身,把全身上下仅有的浴巾掀开。
江言笙跟触电一样把手上的新毛巾甩到顾燃脸上,快速的闭上了眼睛,尖声喊:“妈的,死变态!”
顾燃脸色苍白,笑的声音却很大,“笨死了,我里面穿了,你真当我什么都不准备真空来你家?”
江言笙小声嘀咕:“谁知道呢。”
她眼神乱瞥,冷不丁对上了顾燃身上的小片布料,眨巴了下眼睛,心里想。不愧是连新西装外套都喷香水的男人,贴身穿的东西上面花纹竟然还是小爱心的。
真是个生活处处都很精致的老男人呢。
顾燃的伤在大腿内侧,一条很血腥的口子开了小指那么长,刚才顾燃泡澡的时间似乎太长了,伤口不仅没有好转的迹象,还泡的发白,一碰就开始流血。
他清理伤口的手段果断狠戾,和脸上的笑意格格不入。就好像身上那块肉是长在别人腿上的。
看的江言笙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我帮你吧。”江言笙看他高大的个子小小的缩成一团,忍不住开口道。
“不用。”顾燃先是拒绝了,他笑了下,“我知道自己伤口在哪儿,你把客厅开这么亮,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
“上回在床上没看清楚吗?”
一句好好的话从顾燃嘴里说出来就变得不是滋味,江言笙啪的拍了把开关,只留了玄关的小灯,“你这身材瘦骨嶙峋的,我还不如去健身房办个卡看私教的,哪个不是有八块腹肌的?犯得着占你便宜?”
顾燃“哦”了一声,招小猫小狗一样冲着江言笙挥了两下手。
江言笙靠过来的时候。他顺势把脑袋靠在江言笙的肩窝,深深的吸了口气,“难受。”
江言笙不知道受伤的男人到底会有多脆弱,两个字反反复复的叼嘴里说。她按了把顾燃柔顺的头发,“伤口疼?”
“不是。看见你就热,能不能帮我……”
江言笙眯眼,“不可能。这回磕了药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可比柳下惠还柳下惠,你要是真不舒服我就给你放冷水去。”
顾燃的眼神晦暗闪了闪,讨价还价,“这药用冷水压不下去。用手行不行,又没开灯,没人看见的。”
耳边被男人的吐气喷洒的灼热,像是海边翻涌的浪潮,心跳如鼓,按着还越跳越快。
她像是鬼迷心窍,没有回头看男人的眼睛。
垂眸抽了张纸,然后伸出了手。
……
早上,昨晚把她家里弄的一团乱的人先跑的没了影,空气中残留着粥的香甜。
和上次一样,顾燃又做了碗一模一样的粥。
江言笙嗤笑。田螺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