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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白天,连灯光都变得虚浮飘忽起来,江言笙喉咙动了动。
她突然打了一个冷战,觉得浑身血液倒流,猛烈又汹涌的全部朝着头顶冲去,带着势如破竹的冲劲,让人头脑一阵眩晕。
动不了,也思考不了。
世界都在颠倒。
“可以说的再详细一点吗?”江言笙红着眼睛,指甲深陷在手心里扣出了血印子。
医生带着白手套,把手上的资料像是花一样的展开,语气有些惋惜,“虽然还推测不出来这种慢性毒到底是什么,但是肯定存在的,冒昧的问一句,最后病人的死因是什么?”
“毕竟你给来的数据只是最基础的一个指数波动。我没办法看见最清楚的检测。”
江言笙冷嘲道:“因为花粉过敏和哮喘加重致死,没有人提到过什么慢性病。”
医生翻动资料的手顿了下,他疑惑的抬头,“花粉过敏?”
“哗啦啦”几声响起,他从一打厚厚的资料之中抽出一张。严肃的放在江言笙的面前,“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的指尖划过上面的一行字,方便江言笙看的清楚一点。
“在入院之前,为了避免医疗事故,医院都是会做过一份比较全面的过敏检查,检查在这里,当时查出来的是没有任何过敏的症状。”医生抬眼,“而且病人也没有任何过敏的病史。”
江言笙心脏猛的一抽,如遭雷击。
她有些苍白的扯出一个笑容,“就是说。其实她……真的不是因为花粉过敏……”
医生点头,他的声音十分沉稳,在江言笙听来却越来越远,像是旋转着,被扭曲的十分稀薄。
“对,其实哮喘的病症也十分的轻微,病人的这项指数在一开始住院进来的时候就十分的高,照理来说一开始还是可以治愈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住院期间病情反而越来越严重……”
江言笙离开之前冲着医生深深的掬了一躬,“非常感谢您愿意帮忙。”
“没事,这家医院……”医生看着江言笙的眼神有些犹豫,隐隐有些愤慨。
仁泽医院的名号在江城很响亮,收费也是出了名的高,几乎是市立医院的十倍有余,住进去的非富即贵,要不然就是权势在手。
就算医院里出了这种问题,他这种普通的医生也只能在心理上干着急,对于现状的改变是无能为力的。
江言笙拿来的资料是一手的,连顶头的仁泽标志都没有抹去,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神情有些恍惚,抬眼,自嘲的笑笑,“还请医生帮忙保密,不要和别人说。”
医生点点头,有些感慨,“毕竟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好半晌,江言笙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笑,“对啊。”
这么久之前的事情,她到现在才知道真相。
那年被这些人耍的团团转的自己。简直像个站在舞台中央的小丑。
背上都是被人安排的绳线。
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安排之中。
不论是她的喜悲,还是她的人生。
出了市立医院的大门,江言笙的脚步还是虚浮的,踩下去都像没有踏在实地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