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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雅茹打扮的光鲜亮丽,就算在江言笙这里挫了威风,转头又是一张八面玲珑的笑脸。
她浅色的裙摆被岸边的风吹起来的时候活像朵盛大的百合花。
江言笙站在靠栏杆的地方,看着江雅茹左右逢源,明明没怎么来过公司,但是没一会儿就和游轮上的公司员工混了个半熟。
凡是她举杯,就没有员工敢不和她碰杯。
“江,你能不能偷偷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做的?”安笛冲着江言笙挤眉弄眼,推攮着她的肩膀,丝毫没有把注意力分给出尽风头的江雅茹。
江言笙清浅的笑着,“什么怎么做的?”
她冲着安笛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过来,“不过我可以偷偷告诉你个秘密。”
安笛支起耳朵。
江言笙垂眸,眼光掠过栏杆,突然看见游轮下面的岸上划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但是很快就被边上的树挡住,一切都转瞬即逝,像是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安笛伸着脖子,半边肩膀都酸了,他龇牙咧嘴,“江,你酝酿什么呢?”
江言笙歉意的笑笑,拍了下安笛的后背。“我是告诉你还是早点离开江氏吧。”
她当初刚进公司的时候,定下了宏伟的目标,甚至一度认为日后接手江氏的一定就是她了,但是当看见江储那么冲动的想要要个儿子来的时候,她就明白了。
从一开始,江储就没把她当回事儿。整个家里,也只有她是外人。
到最后,设计部唯一和她关系好的,竟然是一开始冷言相向的安笛。
安笛不解的抬头,他看了圈游轮的氛围,每个人脸上都是热火朝天的蓬勃,丝毫看不出来公司在走下坡路的样子,“为什么要早点离开?”
他一只手捂住嘴,“你不是刚当上董事吗?我们之前还讨论着,准备跟着你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呢。”
江言笙无语的撇撇嘴,刚才胸中酝酿的悲伤情绪顿时被安笛活学活用的俗语打消的一干二净。
她轻笑着招了侍应生来拿了两杯红酒,一杯递到安笛的手里,“升不了天的,别做梦了。”
游轮甲板上来的人开始变得稀疏,到了点,江储迟迟没有出现,倒是江雅茹在人群之中热络的活像这里的女主人。
江言笙轻轻抿了口酒,醇厚的香气在唇中蔓延开来。她的余光下意识的瞥向了外面的某一点。
那里空荡荡的。
没过一会儿江储就被沈璐搀扶着从入口处慢吞吞的上来了。
“照我看,这个位子就算现在不是你的,也迟早是你的。”安笛低眉和她窃窃私语。
“是吗?”
安笛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肯定啊,你看江总现在连走路都要人搀着,看来身体是真的糟糕到一定程度了。”
江言笙看着一夜之间变苍老许多的江储,没有说话。
江储慢慢的走上来,站在他身边的沈璐穿的光鲜亮丽,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贵妇人妆容,一眼看上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父女。
他站在最前面,拿了张纸开始说着冗长的发言,内容枯燥的和平时开会一样。讲话的时间里,安笛已经狼吞虎咽的吃了三块小蛋糕。
长长的纸张在他手里有些发颤,江言笙的眼皮蓦地跳动了下。
下一秒,江储直接嘴唇苍白的往前一个踉跄,差点没有站稳,还好站在他身边的沈璐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要不然江储肯定一头撞上游轮的栏杆。
底下密密麻麻的公司员工看见上司出丑,连个屁都不敢放,半点儿唏嘘讨论的声音都没有,反而静悄悄的。
江储清了清嗓子,脸色黑红,在不经意瞥见江言笙的时候变得更加糟糕。他稳住了身子,张了张嘴想要接着开口说下去。
但是声音到了喉咙口像是堵了块软棉花一样提不起劲儿。
他清了清嗓子只好作罢,冲着边上早就准备好的蛋糕车挥了挥手,边上的侍应生低头把车往前推。
半人多高的蛋糕足以看出江储对这次沈璐的游轮生日会重视,顶上插着的蜡烛全都没有点燃,看上去接下来的环节还很多。
江言笙捂着唇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她心里盘算着
胸口突然剧烈的起伏起来,就像个破旧的老式风箱。一下一下的抽着,但是作用并不大,江储一口气没上来,眼睛一翻真的昏倒了。
沈璐尖叫着扶着江储,脸上的惊慌失措看起来比平常还要夸张一倍,江言笙都能看见她涂了口红鲜红鲜红的唇剧烈的开开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