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斗了四五个回合,史进跳出圈外,叫道:
“且慢,我有话说。你的声音好耳熟,认得我史进吗?”
“原来是史大郎!”和尚笑道,“看看我是谁?”
“是鲁智深哥哥呀。”史进欢喜叫道。
“原来,鲁智深变成了花和尚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李陵在逍遥宫中看着这一切,不由笑道。
“莫不是我么?史大郎,自渭州一别后,没想到在此处相遇,真是好缘法。”鲁智深感叹道。
“自从上次与哥哥分手,小弟便去寻师父王进,遍寻不着又去了延州,也是寻不着,这才回到北京住了些时日,没奈何盘缠使尽,这才来此寻过路的暂借些个。哥哥,你呢,怎么做了和尚……”史进苦笑道。
“苦也。自从西军出走之后,也是没有门路过活,朝廷文人当道,我们这些丘八武夫在他们眼里一无是处。只好剃了秃瓢,挂单在寺院里谋个活计。”鲁智深也苦笑道。
二人又相叙许久,天色都昏了,腹中也饥渴起来。
“天色也不早了,到前面咱们去寻个落脚。”鲁智深道。
“也好,天气见凉,还是有一瓦遮挡的好。”史进应道,他风餐露宿了不知几回,知道苦处。
二人相伴,走过数个山坡,又见一座大松林,一条山路。于是随着山路行去,走不得半里,抬头见一破败寺院,被风吹得破钟嗡响作怪,再看那山门,上有一旧朱红的牌额,模糊写着三个金粉字迹“瓦官寺”。
又行的四五十步过了座石桥,入寺寻知客寮,见得大门也没了,四处的墙壁都倒落了,一个大寺不知何时落败如此。
他们又直入方丈居所看时,只见满地燕雀粪便,门上也锁着一把锁,上面尽是蜘蛛网,显然久无人住了。
二人喊了几声,也没有人应,无奈之下,去找斋厨,打算自行解决伙食,没想找到厨房,连灶头都塌了,更别提锅也没影。
鲁智深解下包裹,交与史进,说道:
“我去后厨看看,有无瓦罐瓢盆,煮些热食吃。”
“哥哥去吧,小弟自去收拾些柴火。”史进回道。
兄弟两人分作两处,鲁智深正走向后厨小屋,猛然间闻得一阵香味传来。赶紧提着禅杖转过后面去看,很快见到一个土灶,盖着草盖,热气腾腾而出。
鲁智深正要上前去掀开瞧一瞧,忽然眼前转出几个面黄肌瘦的人影,抢白道:
“阿弥陀佛,野和尚,造肆。”
“你们这些和尚好没道理,刚刚洒家二人呼唤多时,没有一个人应声,这会儿见躲不过了,方才出来。”鲁智深喝道。
“小声点,不要大声说话!免得惊动寺里的恶僧恶道,他们杀人放火可是不眨眼的……”老和尚们连忙摇手劝止道。
“俺是过往僧人,还有一同伴,想要讨顿饭吃。吃了你们的饭食,自会帮你们赶了那恶僧恶道!”鲁智深拍着胸脯道。
说罢,不等几个老和尚回话,找来碗碟霸道地盛了两碗粟米粥,寻史进去了。还未走远,就听外面有人嚎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