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过去。
朱临查阅所有航司官网,能买到最近一趟飞旧金山的航班在下周。
可无一例外,宠物不能带进有氧舱。
放弃吧。
似乎所有信息都在这样说。
“周容,“察千千开口,”你已经为波塞冬做得够多了。“
“它这样插着管子,也很痛苦。“
”如果做不到,安乐死或许是最好的解脱。“
“我们会永远记得它的。“
安乐死,或许是波塞冬的宿命。
一年前,齐叙替它拦下过一针。
而今天,它又一次走进鬼门关。
病房门虚掩着。
走廊上,灯泡惨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如果不是它,此刻躺在太平间里的人,就是我。“
这是周容唯一的答案。
也许她无能为力,要看着死神逐渐走近。
但她从未有一刻想过要主动放弃波波。
朱临从前就叫过它波波,但它一直不应,也许是嫌这个名字不够有气势。
浑身冰凉时,周容却只想这么用昵称叫它。
从前,是我们还不够温柔。
波波,你要当婚礼的戒童。
波波,你还没娶老婆呢。
人生似乎就是这样,走向一场注定无法规避的结局。
有不舍,有遗憾。
但波波你要知道,我和你爸,从来没有放弃过你。
齐叙坐在病房里,陪着阿拉斯加,看着它呼吸。
十六个小时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