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那年轻女人在身后叫唤:“你就这么走了啊?”
高晟连忙一改态度,脸上堆满了笑容,从钱包拿出一叠百元大钞就要往她手中塞去:“是是,我都忘了。这是给小姐的谢礼。不要嫌少,留个电话,改天我好好请你吃一顿。”
“对了,还没有问小姐贵姓大名?电话号码留一个呗。”
高晟笑眯眯地问。几天郁卒的心情顷刻间都烟消云散了。还多亏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女人呢。不过这个神秘女人到底是谁啊?竟然知道得这么清楚。
而且……这个女人长得真是漂亮。想着高晟那一颗小心肝忽然扑通跳了两下,眼神更加热切地看着她。
那年轻女人看了他手中的钞票,古怪笑了笑:“行了!把钱收回去吧。我做这事也是刚好凑巧看见,而且说实在的,你要是知道我是谁,估计不会这么热情了。”
她摆了摆手:“我走了!记得让厉漠年好好对小暖姐。我看得出来,小暖姐心里的人是他。不是别的男人……唉……”
她说完转身走了。留下高晟一个人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
高晟呆呆站了一会,直到手下走过来,问:“晟哥,还找吗?”
高晟立刻回神,骂道:“找什么找!不用找了!我得赶紧找老大去!现在只有这个消息能让他消消气了!哎,我的命啊,咋还是这么苦啊!”
……
耳边是机械的“滴滴”声,秦暖费力的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片惨白,鼻腔里是挥之不去的消毒水的味道。
秦暖动了动手指,好像被什么东西压到了。不期然的想起,她失忆醒来那次,厉漠年就握着她的手守在她的床边。那次,他胡子拉碴,眼里全是血丝。那是她见过他为数不多的不修边幅的样子。
细算起来,似乎每一次都是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生命中都是他,一点一滴,他霸道地进入,从来不管她愿意不愿意,也不管她是否接受。
可是就是这样,她也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他的霸道、冷漠,他的不容抗拒的好……
不过……不可能了。
永远都不可能了。
秦暖不敢去看是谁在守着她,无力的闭上眼睛,就当自己从来没有醒来吧。可是,刚才的那一动已经告诉那人,她已经醒了。
“醒了?”传来的声音有些沙哑,可是却该死的动听。这个男人有着这世界上最霸道最不讲理的臭脾气,可是,这初醒时的慵懒放在他的身上并没有什么不协调。
秦暖呆愣了三四秒,终于机械转头。
映入眼帘的是头发有些凌乱,衣衫不整的厉漠年,某道为他竖起来的墙轰然坍塌。似乎每次她住院,他都在她身边,不离不弃……
可是,已经不可能了……
“是不是感觉没有力气?医生说你着凉了发烧了,点了几瓶退烧药水。现在体温正常了。”厉漠年起身活动自己因为睡姿不好而酸痛的肢体。
他一边检查药水,深邃的眼中是道道血丝,可是却没有了那一夜的狂怒。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秦暖声如蚊讷,可是,还是让他听到了。
厉漠年转头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和被褥一个颜色的秦暖,皱眉冷声问道:“不是我,你还想是谁?”
看秦暖只是看着他不回答,厉漠年走到她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别的男人么?别想了,进这个病房的,除了我以外,连个蚊子都得是个母的!”
如果是平常,秦暖一定会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可是今天,她刚才开口都已经用光了所有的力气。
病房中陷入了死一样的沉默中。
许久,一只略带粗糙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还疼吗?”
秦暖浑身一颤,半晌,声音沙哑:“你为什么还来?”
厉漠年站在床边,眸色深沉,答非所问:“林茹云的妈告诉你什么了?”
“没什么。”秦暖心头一颤,别过脸不想再看那张让她欲罢不能的脸。她索性闭上眼睛。听着病房里那人轻轻的走动,来来回回,像是在想着什么。
终于他踱步走到秦暖的床头,俯视着埋在一片白色被褥中的她片刻,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黑天鹅绒盒子。
“打开看看。”他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