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新的一年家人健康快乐,我和归年就学业有成,”饶是段惊风脸皮厚,这会儿也有点不好意思,“再贪心一点的话,就祝我和年年年年有今日,岁岁如今朝吧。”
段惊风端起段父给他倒的酒,一口喝完,“干了。”
“羞不羞?”段母剜了段惊风一眼,似乎看不惯他这个做法,可眼底却满是宠溺,“好了,轮到小年来说了。”
段惊风才不管他妈的暗示,抢在归年说话前开口,“年年不喝酒啊。”
“……”段奶奶被段惊风逗笑,眼神暗示段老爷子给归年倒饮料,不忘打趣道,“这么护年年?”
段奶奶他们起初不知道段惊风和归年的关系,可段惊风也没想这么早坦白,怕他们接受不了,谁知道段奶奶眼睛毒辣,早就觉得段惊风和归年过于亲密,所以某次和段惊风视频时,她便直接问了。
段惊风愣了一会,还是选择说实话。
让段惊风意外的是,段奶奶他们接受能力良好,并没有因为他找了个男朋友,就说教他。相反段奶奶听完段惊风的独白后,只来了句好好走。
段奶奶知道这条路有多难,便希望他们一路顺遂。
长辈的打趣让段惊风有点不好意思,可被承认的欣喜又让段惊风开心,所以现在听到段奶奶这么说,段惊风也就难为情了一下,就坦然点头承认了。
“段家家训,自己的老婆自己宠。”段惊风咧嘴笑,“归年是我……”
归年脸皮薄,平时段惊风说几句带颜色的话,他都会面红耳赤,更别提现在当着长辈的面调|情,归年简直是快害羞到头顶冒烟了。
“别说了。”归年打断段惊风,低着头没好意思看几位长辈的脸色,端着杯子要给他们敬酒,“我没大的愿望,就希望新的一年大家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说完归年便一口闷,被呛得咳嗽了好几声。
段母看归年这样,眼睛都笑没了,再瞥见旁边一脸笑容的段惊风,只觉得一物降一物,“咱们小年脸皮薄,我们就不要逗他了。”
归年听到段母的话,以为她要帮自己说话,顿时抬起头感激地看了段母一眼,结果他感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又听段母补充,“要再逗下去,晚晚又要说我们欺负人了。”
归年:“!!”
“还真是。”段惊风接话,“所以这茬就这么过去了啊。”
段惊风看归年耳朵红的能滴血,不由心里一软,伸手帮归年夹菜,好笑地安慰他,“都一家人,咱不害臊哈。”
道理归年都懂,他就是做不到。
段父看了半天好戏,到这会儿才开口替归年解围,怕他要再什么都不说,这小孩儿今晚都不会抬头了。
“咱可不能因为人可爱就逗人玩,不然咱晚晚又该心疼了。”段父用手臂碰段母,“今儿年三十,按照庆州这边的习俗,大的都该给小的红包。”
段父拿走段母手里的红包,笑着给段惊风和归年一人递了一个,“我也没别的好说的,就祝你们六月考试顺利,金榜题名吧。”
“发红包也不提前吱一声,抢在了我前面发,”段奶奶佯装不悦,瞪了段父段母一眼,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红包,一前一后地递给了段惊风二人,“奶奶没大的愿望,只希望你们两个小鬼天天开心。”
“这世界上糟心事太多,快乐实在难得。”段奶奶笑了起来,很是温柔地说,“所以没有比祝你们开心更好的祝福了。”
段惊风习惯了这样的流程,段父他们发红包他接着就行,然后再说两句好话,就彻底没啥事了。
结果等他侧头去看归年,便见几分钟前还紧闭着嘴不说话的人,这会儿眼圈通红,里面更是噙着泪,仿佛下一秒就会大哭。
段惊风被吓了一大跳,连红包都顾不上,下意识要将人抱怀里哄,结果临动手前反应过来这还在外边,又只好将手伸了回来。
“……谢谢,我很开心。”归年收下那两个红包,眼圈红红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我……”
段惊风这才知道归年没事,只是有些感动,于是悬了半天的心,总算又落回实处。
“什么都不用说,咱家不在意这些。”段惊风咧嘴笑,跟归年解释他家的“潜规则”,“要真有话不说出来难受,还不如好好叫他们几声。”
段惊风笑了,身体靠过去和归年咬耳朵,“他们可宝贝你这儿媳了。”
“段惊风!”归年恼羞成怒,羞得礼貌也不要了,用力踩了段惊风一脚,“你瞎说什么呢?!”
段惊风惹了人又要去哄,却乐此不疲,笑的十分荡漾,完全没把段母他们当外人,一心逗归年玩儿。几位长辈也笑的很开心,乐呵地看着两人斗嘴,一时客厅里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笑声。
段家有守岁的传统,因而吃完年夜饭后,大家齐聚客厅看春晚,等着十二点的到来。段父段母忙着给别人拜年,段老爷子他们也不断有人来拜年,瞬间段惊风和归年就成了最闲的人。
“回房吗?”段惊风小声问他,“反正在这儿也不好玩。”
归年先往旁边看了看,“不是要守岁?能回去?”
“没事,到点了再下来。”段惊风归年不走,继续加重筹码,“我有东西要给你。”
这下归年立马倒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