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守从后面抱住他,下巴在他的头顶上摩挲几下,低沉的声音透着愉悦,“喜欢吗?”
苏钰点点头,艰难的转过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这里很漂亮。”
“猜猜这是哪?”
覃守把下巴抵在他头顶上,胸腔的震动从相贴的后背传到苏钰胸口。
苏钰曲指挠了挠脸,猜不到。
“不猜,快说。”
覃守看着苏钰耍赖,轻轻叼住一只耳朵磨了磨牙,“这是周家庄,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第一次见面——”
苏钰歪着头不解的看覃守,骤然想起了当初自己刚变成的猫的时候。
“周家庄?原来是这里?!”
苏钰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景色,跟自己记忆中那个灰扑扑还有些寂寞的小村庄根本联系不到一起。
覃守蹭了蹭他的脸,指着远处的一栋小房子给他看:“哪里就是村长家,当初你在他们家蹭了不少饭吧。”
苏钰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当初的二层小楼已经消失不见,却而代之的是一栋爬满了藤蔓的小竹楼,住楼上挂着古旧的铃铛,风一吹,就发出低沉悦耳的撞击声。
想起当初自己为了回京城,扒着覃守撒娇卖萌的蠢样,苏钰感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覃守看出他的窘迫,不再刻意的逗弄他,抱着他静静的倚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落日。
橘红色的落日缓缓的下沉,余光染红了半边天空,碧绿的湖面上波光点点,几只水鸟逐着浪花浮动。
一切静谧又美好,两个人静静的相拥,影子被夕阳拖得长长的,仿佛合为一体。
命运让他们在这里相遇,然后相知相爱,现在,他们又回到了这里,就仿佛一个圆,在此刻,终于完整圆融,不再有遗憾。
---------------------------------弟弟番外--------------------------------
米国街头,有一家华人开的花店,店里的女主人很漂亮,总是穿着华夏国独特的旗袍,盘着精致的发髻静静地坐在柜台后面。
女主人插花的手艺很好,包出来的花束总是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味,这种感觉无法描述,但就是比本地人包出的花束要特别一点,米国人把这种无法解释的感觉归为了东方古国的奇妙里。
因此,来这家店里买花的客人也就更多一点。
买花的人偶尔会跟安静的女主人搭几句话,但是十次里有九次,女主人都只是微微的抿着唇笑,并不接话。于是买花的客人们也就知道,这家东方花店的女主人,不仅长得好看,还很害羞。
不过这位害羞的女主人,也会有不害羞的时候,每当傍晚时分,跟花店只相邻一条街的大学响起下课的铃声时,女主人总是会激动地走到门口张望着,鲜有表情的脸上也会带着急切的盼望来。
众人于是便知道,这是女主人的孩子要来接她了。
女主人的孩子是个高高大大、很英俊的男孩子,长得很像他的母亲,同样的眉眼精致,充满了东方的古典韵味,就是总带着一副银丝边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冷冰冰的样子。
不过这并不影响周围的邻居对这对异国母子的好奇心。
这天傍晚,跟往常一样,学习里的学生成群结队的从学校里涌出来,充满活力的学生们说说笑笑的结伴从花店前走过。眼角的余光习惯性的被漂亮的女主人吸引。
石静安站在花店前张望着,远远的看见人群里缓缓的往这边走来的苏成安,她挥了挥手,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苏成安跟着老远就看见了母亲的身影,冷冰冰的脸色缓和了不少,苏成安隔着拥挤的人群,回了母亲一个温柔的笑容。
距离他们来米国已经过去了快五年。
刚刚到米国的时候,苏成安并不适应,彼时他还只是个孩子,带着生病的母亲,在异国他乡漂泊,艰难可想而知。
语言不通,饮食不适应,异国人或好奇或恶意的打量,如此种种,一度让苏成安难以忍受,只能趁着母亲睡着的时候,躲在被子里无声的哭泣。
哭完了第二天还是要硬着头皮去习惯。
母亲病了,他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他绝不能倒。
好在母亲留给他的卡里还有不少钱,母子俩在物质上并不为难。在学习附近租了一套房子,苏成安便开始异国他乡的新生活。
熬过了头两年,一切便开始好起来。
苏成安在国内的成绩不差,到了米国。成绩依然拔尖。顺利的被本地最好的一所大学录取,苏成安在美国的生活,终于算是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