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说话都娇娇弱弱的,也不争宠,一心扑在做饭上头。
说句实话,虎毒还不食子呢,荣嫔也着实没法子想象出德嫔对自个儿亲生孩子下手的画面呐。
“那块凉糕究竟是怎么到四阿哥嘴里的,莫非万岁爷没有下令彻查吗?”
容歆一眼瞧出要害处,阿哥们身边几乎每时每刻都有奶娘照应的。
倘若慎刑司的人想查,难道还能查不出?
“当日照顾四阿哥的奶娘第二天失足落了水,想查也无迹可寻。”
荣嫔轻轻摇头,复又捧起酥油茶喝了一口。
“怎么就这么巧落了水呢?”容歆下意识握拳,这件事倒是有几分宫斗的味道了。
“那奶娘身子重,春日里头青苔多地又滑。
她早里去挑水,一不小心失足落下去的。”
荣嫔显然没朝陷害上头想,主要她进宫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谋杀这样的事。
在宫里头最计较的便是体面二字,就连康熙等闲打杀奴才也是要由头的,这样阴毒的事怎么可能会发生呢?
瞧见容歆低着脑袋若有所思,荣嫔点了点她的小脑门。
“你这丫头就别多想了,碍不着你的事儿。你只往后千万记着,别再插手便是了。”
荣嫔是真将容歆当自个儿亲妹妹瞧,方才多这么一句嘴。
容歆没把这句话往心里头去,她脑子里正闪现出无数的宫斗剧情呢。
佟贵妃和德嫔,这二人之间必然有一位是装良善的吧。
会是谁呢?容歆转悠着手里头酥油茶的盏子,思索间,随意喝了一口。
嗯,好香醇丝滑!咸味的奶茶居然比甜口的更有一番韵味。
咦?她刚才想到哪里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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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绿丝打水回来给容歆梳洗。
据外头人说,昨儿个夜里四阿哥身上的红疹便已经退了。
德嫔回去又哭了一夜,听说到眼下还没睡呢。
“不过今儿一大早万岁爷便带着太子爷去围猎了,万岁爷也是一晚上没睡觉呢,不知会不会影响发挥。”
绿丝一边给容歆编辫子,一边歪着脑袋轻声道。
“影响什么发挥?”
容歆正在吃早点,蒙古的早点多半都是牛羊乳一类的,若是再来一块红豆吐司,那便更妙了。
“打猎自然是影响骑射之术咯。”
“原来他们真的是正儿八经打猎的呀。”
容歆望着西洋镜自个儿精巧美丽的二把头,笑吟吟自个儿给自个儿戴了朵点翠蜻蜓小簪。
蜻蜓是拿南海小珍珠一粒粒穿的,珍珠温润的光泽同点翠交相呼应,又俏皮又华丽。
“瞧主子您说的,乌泱泱一大帮子的人呢。寅时不到便策马朝林子里去了,这个时辰约摸着都快回了吧。”
容歆吐了吐舌头,她还以为康熙来围猎不过只是走走过场罢了。
中年男人,还亲自下场呢,也不怕闪着腰。
不过这话,容歆也只敢在自个儿心里默默吐槽。
“打来的猎物做什么用呢?”
“自然是吃咯,主子难道忘了去年咱们刚进宫时,太子爷给您送的鹿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