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铁柱将自己的身子伏低,非常缓慢的移动着。
对面这些人可不是善茬,敢做走山的买卖,其中也不乏高手。
“老大……,该提前……危险……”
“是……,那……”
“怕……锤子,……事……”
“还是小心……”
……
风继续刮着,断断续续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的传过来,陈铁柱已经半趴在地上。
一点微弱的亮光出现在视野里,让他都顿住了脚步。
火光的掩映下,影影绰绰的人影好似围坐在火堆旁。
他的心中也是一紧。
还以为也就五六个人,没想到这一伙竟然不低于十人,自己的箭只有九支半啊。
稍稍缓了缓,他继续往前摸。
视野中的人影渐渐清晰,他不敢再往前走了。现在的距离,应该是在十米多一些。
“老大,我觉得老三说得对,咱们这趟买卖凶险了。那个老棺材瓤子,不简单。”说话的是一个络腮胡的汉子。
“老四,我还真就不服。要不是山风太大,我第二箭肯定要了他的命。”这人正是那有着三角眼背弓的人。
“先是遇到了那个带孩子的,我就有不好的预感。等雪停了,咱们能猎多少是多少,然后就走。”
这次说话的,正是当初曾经遇到过的那个老头,也是他们的老大。
“老大,就他们这个破村子能咋地啊?敢进山来寻咱们的晦气?借他几个胆子。”三角眼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是啊,大哥。山上还有几个猪倌呢,咱们都避开了张三,不猎了?猪倌皮和骨,那都比棒槌值钱呢。”
现如今看得清楚了,一共十三个人。
这次说话的,是一个背对着陈铁柱的小年轻。
陈铁柱微微皱眉,这伙人是真的不简单。
他们口中的张三,其实就是狼,也是东北某些地方对狼的俗称。来源自张三变狼的典故,吃红肉拉白屎,转眼无恩的白眼狼。
他的记忆中,在他小时候还曾听过童谣,“熊来了、虎来了,张三背着鼓来了,正在门口看着你。”
当然了,这都是大人吓唬孩子的,这里的张三指的是那些会拐孩子的货郎。
而他们口中的“猪倌”呢,则是老虎。
因为老虎经常坠着野猪群走,猎上一头野猪就能饱餐一顿。缓上几天,还能接着猎、接着吃。
让陈铁柱有些担忧的就是这样的称呼,即便是在二道岭村都已经很少有人提起。
“老大,我倒是觉得别的都是次要的。咱们离开之前,是不是到那个二道岭村走一趟?”
另一个人也开口了,陈铁柱只看到一个侧脸,还不是很清晰。
“老八,为啥这么说?”老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