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嘛!你不开心吗?给你买了很多好吃的。”“谢谢,但是下次不用了。”“听话。”很显然,哄人这种事他也不会,可能真的被靳南谦养废了,谢礁他讨厌一切社交。“哦。”“那你去食堂等我,我先去个厕所。”元宵耸耸肩把外套挂在谢礁的臂弯上,自己则是飞快地奔向厕所,看样子是快要憋不住了。谢礁顺着拐角楼梯往下走,走到一半的时候发现元宵外套里的手机响了,这人丢三落四的,他又转上去想把外套递给他。到了门口发现自己刚才摸扶手的时候弄到灰了,准备出来的时候洗个手,还没推门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和烟草的味道。“元宵,你那男朋友还真信了啊,都谈了小半个月了,看来他对你还是挺上心的啊。”元宵吐了一口烟圈,眯着眼说:“嗤,信就信呗,玩玩而已,他们班的人说谢礁是什么高岭之花,也不过如此啊,不过我开始还猜是什么别的原因,原来只是同性恋而已。”另外一个声音像上次在篮球场的那个高个子:“什么时候分手啊?还没玩腻?咱们打的赌我输了,下次请你吃饭。”“成。”元宵还有些不过瘾,接着说:“这人也是木讷,什么都不懂,没意思,赌他基本上是给我送钱。”谢礁听得一清二楚,脑子充血几近血液倒流,拿着外套的手微微发抖,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元宵的手机看起来就像是快被他捏爆了一般。来来回回的人这么多,差一点就要冲进去打人了,但是为了不挨这个处分终究还是忍下来了,心中的怒火久久不能平息,周遭一切都被静音,不过这是在愤怒元宵对他的欺骗隐瞒,反而让那种没能全心爱对方的愧疚感烟消云散。赌局,他就只值一个赌局?过了大概一刻钟,元宵姗姗来迟,谢礁已经在食堂把饭菜点好了,正闷头吃饭,元宵却像跟厕所里变了一个人似的,又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谢礁听得聒噪了,“啧”了一声,他没有当众戳破是在学校里给元宵留了面子,冷静过后这刻在骨子里的绅士是靳南谦教给他的,找个时间得断干净。放学回家到楼下的时候有一只三花围在他脚边扒拉他的裤脚,谢礁熟练地从书包拉链后面掏出一小包猫粮放在地上,三花甩了甩脑袋去吃猫粮,谢礁蹲下来静静看着它。他的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该向谁倾诉,平时冷脸惯了,软下来的一面不知道该给谁看,那就勉为其难说给小猫听听了。“要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随便拿点吃的就觉得我好就好了。”三花舔了舔谢礁的指尖,有倒刺,痒痒的。不过三花吃得香,可能都没有听见谢礁在说什么,他只能叹口气站起来往楼上走。好晚了靳南谦都还没有回来,今天好像又有酒局,谢礁揣了钥匙出去找人,刚走到楼下就看见脱了西装外套的男人打开车门走回来,远远地就能看见谢礁,靳南谦在路灯下被镀了一层暖光,看起来毛绒绒的。还没到楼上,靳南谦一头栽在了谢礁肩膀上,给他吓了一跳。“你……你怎么喝了这么多?”“没什么。”“今天喝酒,那群畜生灌我,还说我三十快过半了还没人要。”“有毛病,总比跟他们一样找锥子脸的锄地好。”“噗。”小没良心的“你笑什么?小没良心的。”靳南谦睨着醉眼凑过去仔细看谢礁的脸,少年的脸白白净净的还略显青涩,凑太近连每根睫毛都能看得清,谢礁右眼眼尾的睫毛都翘出来了,让人忍不住想抚平。“嘶……你干什么?”靳南谦喝醉了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甚至还有些幼稚,半个身子的重量倒在谢礁身上,手脚还不老实,光是把他弄上去就废了不少劲儿。靳南谦躺平在沙发上伤春悲秋,嘴里还在念叨:“小礁,你说连你都有对象了我怎么还没有啊。”正在冲蜂蜜水的谢礁手顿了一下,脸色明显暗了下来:“很快就没有了。”不过靳南谦好像没听到,仍旧自顾自地嘟囔着:“其实我也有喜欢的人……”餐桌边站着的人倒了水迅速走到靳南谦旁边,蹲下来悄悄问:“谁?”靳南谦嘴里又说了几个字,但不清晰,他没听清楚,只能凑近了听,但是这个姿势这个位置,他甚至都能感受到靳南谦的呼吸与心跳,他耳根子发痒。“谢……谢……”然后靳南谦就睡着了,谢礁只听到了一个“谢”字,正纳闷着呢。明天还要上学,所以给靳南谦盖上被子他就回房间了,还得琢磨着怎么提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