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纯说着说着就流了泪,精致的妆容被眼泪侵蚀:“珍珍生病了,很严重,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谢礁看着揪心,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想起靳南谦跟谢纯又是合作伙伴的关系,给她递了张纸,道:“擦擦吧。”“珍珍是哪里出问题了,我可以帮上忙吗?或者我问问我叔叔。”谢纯没有接过他的纸,反倒是拉起他的手紧紧握住,女人冰凉的双手病态的白,原本鲜艳摇曳的指甲已经被剪得圆润,看起来和她的气质根本不匹配。“孩子,你听我说,我想让你去看看珍珍。”谢纯自知失礼,胡乱扯了纸擦眼泪,再将一旁的文件袋递过去,不忍看他:“你看看吧。”谢礁带着疑惑拆开文件袋,发现里面是一份dna检验报告,检验的就是他和谢纯,下面的结果竟然显示他和谢纯系母子关系。他拿着纸的指尖都在颤抖,他撇了一眼谢纯,看面前的人绷不住哭了出来,脑子一团浆糊,怎么会呢?怎么会突然从天而降了一个女人就是他的妈妈了呢?这么多年都不来找他,谢礁对于母亲这个词都很陌生,他从小没感受过母爱,是靳南谦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凭什么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就可以成为他的母亲了?其实这个时候愤怒要大于震惊,甚至想要撕掉这份检测报告,毕竟造假对于他们这个阶层的人来说不是很容易的吗?下意识地护着靳南谦已经成为了他做事的本能,但看着面前这个哭成泪人的女人也说不出什么重话。“谢礁……谢礁,孩子,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但是我告诉你这个真相,不是想让你马上认我,我知道我也做错了很多,但……求你了……呜……去看看珍珍吧……”“她说她很想谢哥哥。”谢礁的头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可能打死他也不会想到,当时顺手救的一个小女孩竟然是他有血缘关系的妹妹。那天是珍珍在医院里最开心的一天,她个子小,不能说话,时不时在学校还会受到欺负,因为她太想和别的小朋友一样了,一样上学,一样玩游戏捉迷藏,可是长久以来的病痛缠身和心理上的疾病让她无法跟正常孩子一样生活,被欺负了也不会说,可是那天有个大哥哥来救她,就像动画片里的英雄。她在对着妈妈笑,谢纯看起来很疲惫,但是在看向女儿的那一刻,也觉得心满意足,希望女儿能再活得久一点,再多陪她很多年。医院里一直没有找到适配的骨髓,国内国外都问遍了,但医生给出的建议是近亲配型会更加适配,进行造血干细胞移植,可遗憾的是,珍珍的爸爸妈妈都和她的骨髓不匹配,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骨髓,做不了手术,那这个花儿一样的孩子就要凋零了。那天和谢礁聊天的时候她看见了靳南谦,靳南谦不认识她,可她对靳南谦却熟得很,那时候下意识就觉得面前这个孩子跟自己有渊源,私下里也去查过。果然,那个被她和家里抛弃了十七年的孩子如今还健康平安地站在她面前,眉眼还跟自己有相似之处,而那个十七年前被程卿念着的毛头小子,已经成了独当一面的男人。时过境迁,到头来竟还要利用他们一次。与此同时,靳南谦也收到了dna检测报告,事情果然在往想象中的发展,一时之间还不知道该怎么很谢礁解释,直到大门被推开。“小礁……”靳南谦还未多言就被谢礁扑了个满怀,他的眼睛有些发红,像是哭过,闷沉沉地躲在男人宽厚的怀里,没了往日的冷酷反倒多了几分可爱。靳南谦烟瘾犯了,不过没抽烟,抓了颗柠檬糖往嘴里塞,男人抬起他的脸,抹了抹他的眼尾,眼里沉黑的湖水荡起涟漪,他怕谢礁受了什么委屈:“怎么了?小礁,没事吧?”“靳南谦,”谢礁抿了抿嘴抬起头,眼圈又红了,他自觉丢人,小声说:“你亲亲我。”“唔……”靳南谦按住他的耳根深吻,他想,靳南谦这么好,不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可以随随便便替代的。柠檬味的糖在这个深情的吻中扩散,舌根都被抵住,酸涩的糖被融化于口,他开始回吻,去承接靳南谦的深情,一点点星子在脑中迸开,他湿了唇,软了腰,口腔内的空气都被吸走,大脑好像缺氧了,嘴里的透明液体都快划过脸颊,酸味刺激着他的神经,唇舌被搅弄到麻木,却还想得寸进尺,想永不停歇地就这样吻下去。“好了,好了小礁,”靳南谦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捧住谢礁的脸抬眼看他,“够了吗?再亲明天嘴肿了考试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