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让属下抱着吧,保证摔不了。”卫通伸手就去接林溪,却被吕迁一把扯住,朝他使了个眼色。
卫通不解,可见苏钰渊也没有把人给他的意思,也没再坚持。
二人扶起苏钰渊,苏钰渊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林溪,几人抬脚往前走。
-
半个时辰后。
大山的一处隐蔽的山洞里,围着火堆,用大大的棕榈树叶子铺成的垫子上,苏钰渊和林溪一坐一躺。
苏钰渊身上裂开的几处伤口已经重新包好,此刻身着一身染了血迹的白色里衣,正打坐调息。
林溪躺在他的身旁,安安静静,依然昏睡。身上盖着的,已经换成苏钰渊的蓝色锦袍。
卫通和吕迁背对着二人,坐在火堆的另一旁,正小声说着话。
卫通语气急躁:“哎,早知道就把那些药都揣在身上,这下好,都在马车上,主子想用都没得用。”
吕迁拍了拍他的肩膀:“是大意了。谁知道安静了数日,这帮狗杂碎又追了上来。”
“他娘的,那人就当真如此心狠手辣,一点活路都不给咱们留?”
卫通忍不住发起了牢骚,“这么多年,主子替上头那位出生入死,受了多少次伤,打了多少胜仗?如今倒好,这他娘的是鸟尽弓藏!丧尽天良!”
“……”吕迁沉默,因为卫通说的,也正是他心中所想。
卫通越说越气:“你说说,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背叛了主子?打了一场大胜仗,主子一身是伤从战场上下来,奉旨提前回京养伤,可这一路就没消停过。咱们一路兜了个大圈子,都绕到了江东城,以为甩开了,这他娘的又来了一遭。”
吕迁伸手拍了拍卫通的肩膀,依然沉默,心中却非常不是滋味。
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里头出了叛徒,搁谁那都意难平。那叛徒是谁,他们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只不过还无法断定。
这才在连遭几波刺杀后,分兵几路回京。明面上是为了分散那人的注意力,实际上何尝不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手段。
跟着主子走的,除了从小就陪在主子身边的卫通和他吕迁二人。还有两个武功高强的兄弟,只不过一个为了保护主子已死,一个重伤行动不便,主子把他留在江东城暗中养伤。
他们一路小心再小心,可不知又是哪里暴露了行踪,走到这江东城外又被追上,且还是准备得如此充分的一次刺杀。
在吕迁沉默的同时,卫通心中也在想着这来龙去脉,想着想着又暴躁起来,脱口就骂:“我操|他娘的,等老子抓到那王八羔子,非要扒了他的皮!”
苏钰渊睁开眼睛,淡淡开口:“行了。”
卫通立马噤声。
“卫通,你回江东城,去沙家,找沙容。”苏钰渊眼眸微抬。
卫通激动地蹦起来:“主子,您想通了,属下早就说要找表少爷借人,杀他个片甲不留。”
苏钰渊淡淡扫了一眼卫通:“见到沙容,只说当年他欠我的该还了,其他的莫多言。”
“是!属下一定把话带到。”卫通抱拳,难掩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