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羡因着背对着那妇女,被撞狠了,扑在柳予远胸前没反应过来,后背火辣辣似是被点了火,他咬牙皱了点眉,手环在柳予远腰上,交叠在了一起。
外边天冷,姜羡手僵得厉害,五指握紧就像拽住了冰块,他原本并不在意这些细节,但两手往柳予远后腰一放,区别便出来了。
柳予远的体温高,这种年纪的男孩子体内都是高涨的火气,好动好战,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即便只简单套了件毛衣和外套,身子依旧热得如顶火炉。
说来实在羞耻,姜羡……姜羡不想松手,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就种感觉就如老树发春芽,枯木又逢春,好似又活了起来。
柳予远没顾到他的小动作,他的手被那个母亲捉住,仔细去辨她话里的意思,闫家两兄弟也围上来,心思都在她上边。
可惜他们听不懂。
这个女人不是本地人,不会讲普通话,也不会讲这边的方言,叽里呱啦说的那一通,即便情绪激动还快要哭出来,但挡不住几个人不懂。
柳予远只得说:&ldo;阿姨,你慢慢来。&rdo;
最后还是姜羡缓过最初那阵痛,听懂了对方的意思。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ldo;她说儿子女儿被别人抢走了,人贩子。&rdo;姜羡忙跟他们说,&ldo;我们得追上去。&rdo;
他充当传话筒,转过头又对着妇女道:&ldo;你不要急。&rdo;
他这么来回一弄,柳予远总算注意到姜羡的小动作,他脾气算不得好,这会儿直接黑了脸,觉得恶心,把姜羡推到一边,末了块上车时,又一记眼刀子扫过去。
姜羡被抓个现行,有些不好意思。
&ldo;笑你……&rdo;有外边人在,柳予远忍着没爆粗,他舔了舔唇角,告诉自己得冷静,但又从背后对着姜羡竖了中指。
闫家兄弟和柳予远一共开了三辆机车,那个妇女着急,上了闫骁的车便坐了下来,柳予远单独骑着自己的,刚要踩油门,后座落了一物。
他朝后视镜望,入目是姜羡讨好的嘴脸,弯了眉眼和唇角,这种做作的低姿态弄得柳予远有些说不出的难受,膈应。
&ldo;你东西掉地上了。&rdo;柳予远不动声色地跟他说。
&ldo;哪呢?&rdo;姜羡一面往下看,一面解释,&ldo;这种时候追人要紧,多一个人多一条路,放心好了,我不会拖你们后腿的。&rdo;
柳予远带上头盔,嗯了一声,踩了油门追上去。
姜羡还在回头看,他实在想不明白,便问:&ldo;什么东西掉了。&rdo;
&ldo;你的脸皮。&rdo;
柳予远开得更快,声音被风带走了一半,余下一半说得姜羡面红耳燥,呆呆地啊了一声,还反驳道:&ldo;我没掉。&rdo;
柳予远觉得这样的贾源很奇怪。
他刚上大学那会儿,贾源便已经是那副状态,大一那年收了人家不少钱,但又吊着不肯谈恋爱,后来弄得对方恼羞成怒,直接上学校找他的事儿,不得已,柳予远帮他摆平过一回,但也看清了对方本性,渐渐同他疏远。
他觉得自己对贾源已经足够熟悉,就凭他那来事劲儿,能找上他爹不算意外,可他没见过这样的贾源,就好像什么都不懂,不善交际,舌头打结,见人脸红,说不出的古怪。
但柳予远也就在脑子里把这事儿过了一遍,救人要紧,贾源于他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事,不值得他多费心思。
三辆车咬着前方的面包车不放,姜羡听他们指示先报了警,手窜在风口处,冻得他觉得自己都要褪下一层皮来,挂完电话,哆哆嗦嗦地往柳予远后背躲了躲。
他没带头盔,风好比尖刀子,弄得他难受极了,想要开口先得吸进一口冷气,冷气灌进肚,于是他又说不出任何话,局促地呼吸,试图讨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