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这人愚笨,如果不是您大发善心,我都见不到长公主殿下,我只求您能帮一帮我们将军。”暗卫恨不得抱着阮颜的腿不放。
要说到柏忆竹,这位柏将军小时候命真的不好,爹娘双双葬身战场不说,年幼的她被敌人掳去当了两年奴隶,直到她的爷爷柏老将军踏平敌军才找回了她。
柏老将军毕竟是个粗糙的大老爷们,不会带孩子,何况还是一个从敌人奴隶营中找回的孙女,每每孙女从噩梦中惊醒无法入眠,老将军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再加上那时战乱不断,柏老将军无法将柏忆竹带在身边,所以就暂将孙女放在身为邻居的长公主那里养着。
郡主比柏忆竹小上好几岁,天性活泼好动,拉着柏忆竹走出了那两年的阴影,郡主对于柏忆竹来说就像光一样,是她本以为走不出的黑暗回忆中唯一的光,她们走到如今这步,至少这个暗卫看来竟然有种毫不意外的感觉。
柏老将军最后也战死沙场了,柏忆竹只剩下郡主一人,暗卫不敢想若是再失去郡主,他们将军会怎么样。
这也是她冒着被长公主打死的风险想方设法为她家将军铺路的原因,将军救过她的命,为了将军被长公主打一顿又算得了什么。
“我明白你想要让颜颜帮忙劝说长公主的心情,可是颜颜毕竟是晚辈,在长公主那里说话的分量不是很重,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子晞看的明白,长公主再溺爱阮颜,那也是拿她当孩子,指望在这件事情上让长公主听一个孩子的意见?那定是不可能的。
不到什么办法,当初在长公主殿下的屋前跪了三天,郡主也是。
不过郡主跪了一天就晕了过去,哪怕这样长公主殿下也没松口,我也没办法只能找现在能和殿下说上话的人,十六皇子殿下也准备在长公主殿下气消一点的时候帮忙劝劝,可惜江南出了事,他暂时离开了……”暗卫深深叹了口气,“我只能盼阮姑娘帮帮忙。”
“我……我会尽力帮忙,但如子晞所说,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阮颜是懂得,懂得这份感情所要承担的压力与阻碍,与子晞在一起之前她考虑过无数次。
但她是幸运的,至少从除夕夜那晚看母亲的态度比长公主要好很多,而她所爱之人……也不必受世俗所约束。
“您愿意帮帮忙我就很感激了!”暗卫连连道谢。
“等一等……”子晞抬手制止了那暗卫的动作,“我有另一个提议。”
“什么?”
“让颜颜去,一个不好就可能适得其反,到时候你还要被安上一个带坏孩子的罪名。”
“那该怎么办?”人家年纪轻轻就能把家业做大肯定有她的道理,人家那脑子都不是自己这些人能比得上的,暗卫巴不得这位奸商能给自己提点一二。
“去找谈伯母吧,只要你能说动她,长公主那里的事情就能成一半了。”子晞道。
“谈、谈掌柜的?”暗卫不解,但是看子晞胸有成竹的模样,不自觉的也就信了,“那剩下一半呢?”
“剩下一半就要看你家将军和郡主的了,我觉得柏将军跪的那三天三夜,并非没有用处。”
若不是因为心软了,长公主为何要走呢?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子晞可以看出长公主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她内里远远没有嘴上那么硬,尤其对晚辈。
暗卫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但做了那么久的暗卫,有一件事很明白,那就是执行好主子的命令少质疑。
“我这就去找谈掌柜。”暗卫行动起来相当快,一眨眼阮颜就瞧不见她的身影了。
“为何要找我娘?娘她能劝得动长公主殿下吗?”阮颜抓着子晞的衣袖好奇的问。
“对……”子晞笑了笑,阮颜母亲在长公主面前的分量可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重。
甚至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哪怕是长公主厌恶的苦药,只要谈伯母喂她,对方都能乖乖的喝完。
虽然不知道谈伯母与长公主有什么渊源,但她们的交情一定深厚到了一定程度,绝不是普通友人之类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除夕那晚长公主殿下喝多了,说起了这件事情,当时母亲也在,娘她劝了几句后长公主殿下的情绪明显好了许多。”
阮颜回忆起除夕夜的情景,只不过那个时候她自己的事情都处在低谷,哪有心情再想其他的,子晞不说的话她都没有想到这一层。
“伯母比你想的要厉害得多,如果她真的想,长公主那里便不会是问题。”
能将她家小姑娘生的如此聪慧,小姑娘的母亲又怎会愚笨。
只可惜命运弄人,如果没有那一场夺嫡之乱,她的一生应当是相当幸福,而非在这偏僻的小村庄中被一个人面兽心的男人蹉跎。
“如此最好不过了,她们没有我幸运能够遇到仙子,这条路难走,我希望她们能够圆满。”
阮颜眉间带了些许的愁绪,幸好母亲的态度好像并不抗拒,那个人找母亲帮忙应当不难,但是长公主殿下的态度实在抗拒的让人担忧。
“你很想帮她们?”看阮颜心情低落,子晞抬手抚在她的额间,她喜欢小姑娘在自己身边无忧无虑的样子,一些她可以解决的事情完全不用小姑娘费心。
“如果可以的话,我是想帮帮她们,可是除了找娘亲之外我无从下手。”阮颜叹了一口气,自己的能力实在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