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乌云,遮住了夜空中漫天星光,羿凡安排给卫子曦的卧房内,卫子曦沉着脸坐在床上打坐,一副凡事莫扰、生人勿进的清冷模样。
那相伴相恋数十年的男人,站在床边垂着脑袋看她,如同高洁傲然的鹤在一汪清泉前驻足流连,他此时的视角只能看到她紧抿的红唇,一点朱砂绯红色,美貌而凉薄,像一团薄薄的烟雾一样,遥远而模糊。
“曦儿……”容衍试探性的伸出手想去握卫子曦的手,还没碰到就在她突然睁开的凌厉如刀的眼神瞪视下,再次无奈的缩了回去。
面前的人儿怒瞪着一双杏眼,比雪还要白皙的锁骨被她耳畔的发压了大半,只隐约露出一点浅色的阴影,她漆黑的眼睛带着明亮闪烁的光斑,却是别样的清幽而魅惑,她傲然抬着头,对着床边的男人露出一个淡淡的……笑?
容衍突然觉得有点冷。
只见她红唇微弯,青丝如雾,柔静得如同月下美人,唇角挑着恰到好处的弧度,说道:“夜已深,师兄请回你隔间的住处吧,有事我们明日再谈如何?”
这已经是她第十一次对他下逐客令,在他们见完岑长老聊完有关月流吟的事回到羿凡的竹屋后。
容衍的表情始终冷冷,仔细瞧才会发现他眼角在轻微的抽搐,“靥魔兽的情况月流月吟不是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吗?对你用剑是我不对,但我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曦儿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向来不知道解释为何物的男人,只有在这个女人面前才会显得话多,且活泼……
卫子曦却笑着睨他一眼,“真是对不起师兄你,我这井绳实在太像蛇了!”
“……”在话语上较劲,容衍永远不是卫子曦的对手,所以他只能僵着脸,尽量让自己显得既可怜又无辜:“曦儿,不恼我了好吗?”
卫子曦娇笑,“师兄多虑了,我并未恼你,我只是看你辛苦多日让你早点去休息而已。”她当然理解他的苦衷,也舍不得他受的诸般煎熬,但有时候女人就是那么矫情,感情上受了伤不在自己男人身上找点痛快就有种食不下噎的惆怅和憋屈感。
想起他方才横眉冷对、横剑相向的画面,她硬生生的将满腹的心疼思念压在了心底,只一晚就好,怎么也得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分离多日,曦儿你就一点也不想我吗?我就是因为太想你了才更痛恨那些和你一般模样的假人……曦儿,不要生气了。”
“……”
看她油盐不进的样子,容衍叹口气不顾她冰冷的眼神的阻扰坐到了她身边,长指执起她颈边的发,放到自己唇边轻触着,眼神迷离又诱。惑。
若是语言无法打破她的铁石心肠,那就上手直接来。民间有句俗语不是这么说的吗?床头吵架床尾和。把曦儿摆弄成了一滩柔水了,就不信她还能执拗的对他“以礼相待”。
白皙如玉的指头伸出去,将她的衣襟拨开,层层青丝从指间滑过,翩然如雾。
卫子曦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男人眉角轻挑,漆黑的眸深若幽潭,美艳不可捉摸,怔然之间只觉胸口一阵冰凉,这才惊觉他的手指已经跃上了她的沟。壑……
她的衣衫在他熟练的动作下如蝶舞般翩然垂落,露出蝴蝶振翅欲飞一般妖娆撩人的锁骨,那双勾人的凤眸已经带上水润的光泽,紧锁着她,潋滟如波,横聚万般*蚀骨的艳。
眼看着男人修长优美的身体带着怡人的香味将将压了过来,卫子曦的眸色一变,缓缓曲起右腿,朝着男人的裆部就是狠狠一顶!
“┗|`o′|┛嗷~~!”
床上美人斜倚床栏脸胜芙蓉,床下男人跪地惨叫脸色惨白……
窗外一勾孤月月色浅淡,映衬着一地雪花静谧素好。夜风寂寂,吹着竹林簌簌作响。
竹屋内除了容衍细微的呻~吟声再无人说话。
半晌之后,容衍才幽幽的叹出一口长气,像在将他满腔的愁苦一并泄出一般,只见他抬起眼看了一眼床上已经躺平休息的某人,深邃明艳的眸子此刻却黯淡如黑夜下的死水,波澜不起,他对着用背影述说强烈拒绝气息的卫子曦道:“曦儿,我只许你恼一晚上,明天……”
明天再来重振他的雄风!
不久之后,两人的房门外传来羿凡低低的劝慰声:“两位道友,双修之时不宜使用暴力,切忌走火入魔……”
“……”屋内两人沉默。
卫子曦翻了个身潇洒睡去,留下第一次感受男人‘切身之痛’的容衍在她床边守了一整晚。
第二日,依旧在羿凡的竹屋里,卫子曦他们两人醒来的时候,羿凡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早膳。
“平日里两位恐怕也是辟谷习惯了,不过这些年羿某倒是已经喜欢上了饭菜的香味,所以多事的也为两位准备了一些,粗茶淡饭,望两位道友不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