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大半天,肚子里那碗薄粥早消化没了,又饿又累,祁羽想罢干脆躺街边睡觉得了,睡前还不忘把破碗摆在面前。
睡着睡着,她又做梦了。
梦里的她好像快死了,有个穿白衣的小小少年趴在自己身上痛哭,成羽很想看清他的容貌,可在梦里,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看清,那少年趴在她的身上哭得声嘶力竭,像死了亲娘一样伤心。
从很久以前开始,每次都是同样的梦境,这个小少年在她的梦里哭丧哭了好几年,从穿越到这里开始,更是频繁,现在大白天都会做梦了。
天天哭天天哭,要死啊!成羽很想骂人。
“咚咚锵,咚咚锵……”
梦境戛然而止,成羽被一阵热闹的锣鼓声吵醒,她纠结着眉毛醒来,揉了揉眉心,甩甩脑袋。
不知道谁家娶亲,街面上一群人抬着花轿吹吹打打,好不热闹,为首的两个一胖一瘦的中年男子吹着唢呐,舞着大镲摇头晃脑,喜气洋洋。
“啊!”成羽飞快的爬起来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挤进围观的人群里。
从来到广誉城开始,成羽就时常看到他们二人,胖瘦头陀二人组,凡是城里有哪家酒楼开张,娶媳妇儿子满月都会请出以他俩为首的锣鼓队。
唢呐大镲开道,舞狮随后,锣鼓收尾,后面紧跟着穿花衣服挎竹篮的喜婆,从篮子里抓出一大把纸包着的麻糖往天上撒。
成羽眼睛一亮,跟一群半大孩子混在一起捡掉在地上的纸麻糖。
“让让!快让让!”
“哎!别抢!”
“踩着我手了……”
“哎哟!”
成羽趴跪在地上,抬起头来,对上一双明亮的眼睛,一个年轻光头正低着头看她。
男子浑不知的盯着她看,两人对了半天眼,光头一动不动。
“你……”眼瞎啊!
成羽险些口吐芬芳,待看到对方伟岸如大山一般的身躯之后,及时住口,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这位兄台,可否高抬贵脚。”
年轻光头长着一张标志的好人脸,浓眉大眼,炯炯有神,他回过神来忙退后一步,“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