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水绿出了院。
穆景轶将她送回了花南别墅。
水绿依偎在床上,穆景轶坐在床边说道“答应我,以后要好好吃饭,不能再喝酒了。”
水绿低头,看着手心说道“小舅舅,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不用担心。”沉默了一会水绿又说道“黎瑟她走了。”
穆景轶看向水绿,眼中没有丝毫惊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们不能阻止。”
水绿试图在穆景轶眼中寻找着一丝丝的不舍,可是没有“小舅舅,是不是当一个人没有了爱,另一个人的去留都不再重要了。”
穆景轶握住水绿的手,他目光凝重“你好好休息,不要再想这些了。”
穆景轶明显想逃避这些问题,她不明白,穆景轶为什么从来都不肯向她敞开心扉,究竟是什么原因他要一再逃避自己的问题,水绿低头看着两个人交握的手“小舅舅,黎瑟已经走了,你还在逃避什么。”
穆景轶心下动容“我没有办法决定她的去留,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
水绿轻皱起眉,这么些年来,她第一次感受到了穆景轶的无情,他和黎瑟这么多年的感情换来的就是这个一句话吗?水绿摇头“不,你可以挽留住她,她是爱你的。”
穆景轶用一种极为深沉的目光看着她“水绿,不要再说这些傻话了,一切已经结束了。”
水绿看了穆景轶半天才咽下了要说出口的话,她只不过是一个局外人,她没有权利插上小舅舅和黎瑟之间的事不是吗?水绿低眉说道“黎瑟误会了我和你之间的关系,这件事,我很愧疚。”
穆景轶双眉轻抬,试探性的问道“她…和你说过什么吗?”
“她说小舅舅喜欢……”水绿一抬头就看见穆景轶探寻的神情,那眼中夹带着复杂之色,黎瑟说小舅舅喜欢她,对上那目光水绿心便是一惊。
看到水绿面露诧色,久久没有回神,穆景轶不禁疑惑“怎么了。”
水绿很快反应过来,而被穆景轶握着的手顿时变得灼热“他说小舅舅喜欢上别的女人了。”说到最后,水绿的声音越来越小。
穆景轶握着她的手一紧,过来许久他才开口说道“她说的是真的。”
水绿没有想到穆景轶会在她面前这样简单的承认了,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水绿手一颤,从他的大手中挣脱。
穆景轶垂下目光,语气沉重“我和黎瑟之间并不是你想得那样简单,水绿,不要再插上我和她的事,一切已经结束了。”
水绿闷声没有说话,穆景轶也许是对的,黎瑟已经离开了,小舅舅已经对她没有爱了,她一个人在这里垂死挣扎又有什么用呢!水绿只是觉得心寒,难道爱情真的这样脆弱吗?说没有就没有了,一旦决定分开后竟然可以消逝得如此之快,如此彻底。
上次野营小舅舅得知黎瑟住院,她记得他走得是那样的匆忙,甚至没有来得及和她打一声招呼,得知黎瑟还活着,小舅舅却是避而不见,难道这就是小舅舅对黎瑟最后的一丝仁慈吗?
穆景轶一直守着水绿吃了午饭才离开别墅。
水绿觉得自己的脑袋一片混乱,她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脑中一边遍的复述着黎瑟曾经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你说当一个人喜欢某样东西,却不得,它会找另一种相似的东西来代替,这是一种什么心理。”
,我曾经想过无数次他和我分手的理由,而他却以最残忍的方式告诉了我,我无法接受。”
“他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当然,不包括你。”
“水绿,我求过,我求了无数此,我放下自尊,我放下心中那个难以跨越芥蒂,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太爱他,太想将他留在身边,可是,可是他太疯狂,他病了你知道了,她病了你知道吗?”
“很多事是你我都无能为力的。”
“当初的点点滴滴我以为是我今生的宝藏,当丑陋的事实被揭开,我才知道,他看见的那个人并不是我。”
“你和他一起这么多年,难道你没有一点感觉吗?
“如果他喜欢的人是他这辈子都无法去触碰,得到的人呢!”
“水绿,水绿,你舅舅病了,无药可救,无药可救。”
“很多时候,爱情就像是一个人在抽烟,远看是黑夜里的一星烟火,激情燃烧,近看却只剩下缭雾盘旋,虚无缥缈,如果一定要去追忆当初吸烟时的感觉,恐怕只有那落得一地的烟灰告诉你曾经发生了什么。
水绿一遍的回想着这些黎瑟曾经说过的话,此时,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深深的扎在了她的心口上,一阵生疼,一直以来她都不愿意去承认,甚至当黎瑟明明白白告诉她是她还在努力的骗自己,这不可能,可如今,她为什么会这样心慌意乱,会这心颤难忍,黎瑟的结局真的是她造成的吗?
晚餐之前穆景轶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