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之前猜测的基本上差不多,那个绑架他的中年女性就是可以展开半领域的诅咒师。
但是,至少可以确定,在他们破除领域之后到咒灵被祓除之前,这个施术者应该都还活着,这短短的几十秒,对方是怎么在六眼和他的眼皮子底下,被毫无察觉地杀死的?
沢田纲吉上前两步,轻轻拨开对方杂乱无章的衣袖。
脖颈处的致命伤,一击即杀,凶器看起来应该只是某种普通的锋利匕首,至于是否是咒具……
纲吉若有所思地看向五条悟。
“看出什么了吗?”五条悟仍然半蹲在诅咒师的尸体旁,用六眼观察着,“这个人的术式很特殊,但应该达不到特级的水准,一级……不,差不多只有普通二级的水准。”
沢田纲吉微微挑眉,虽然他对于咒术师并不太了解,但听之前系统的说法,领域展开应该并不是普通咒术师随随便便就可以做到的吧?
“至少,咒力的储存量就完全达不到能够展开半领域的标准。”五条悟垂下头,一个不太好的猜想在他的心中骤然间升起。
他像是在问纲吉,又更像是在反问他自己。
“——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纲吉抿了抿唇。
其实无非……就那么几种可能性。他了然地想。
套着少年人壳子的二十八岁教父在里世界什么恶心的事情没见过,更何况,他的某位雾守就曾经是类似事件的受害者。
集团A的诅咒师有着咒术界其他世家在背后保驾护航,而那些世家之所以有恃无恐,更不怕事情败露被五条家秋后算账,正是因为他们早就已经想好了后路。
纲吉转过头,目光跃过五条家,看向了站在后方那些看不清面容的咒术师,内心发冷。
这些与诅咒师密谋的世家和集团A……或者说,仅仅是和眼前这位诅咒师的关系,并不是完全对等的。即使是做出如此违背了规则和道义的事情,这些人仍旧站在所谓世代传承与高贵血脉的制高点,操纵着权利的车轮碾压着活着的普通人。
哪怕密谋失败,这些人大概率也只不过会毫不在意地说上一句“不过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废物罢了”,或者……压根不会再提起。
这只不过是一场,完全忽视了生命和人权,只为了满足一己私欲的可笑阴谋。
比起正大光明的刺杀或者战斗,这种利用别人自己藏在阴暗老鼠洞里的行为更加令人感到作呕。
“悟……”想清楚了这一切,纲吉忍不住回过头,担忧更好奇五条悟对于此事的看法。
接着,纲吉再一次对上了那双六眼。
被斯巴达教师拿枪抵着脑袋才勉强拥有不错成绩的彭格列十代目很难用苍白的言语去形容对视那一刻他自己的感受。
即使是在充斥了奇异和珍稀的里世界,沢田纲吉也敢以教父之名,称这双眼睛为无价之宝。
如黑夜里孤寂的雪山之巅,呼啸而过的飓风掠过一切,连刚刚死里逃生共患难里浮现出的那几缕温情也仿佛虚幻的泡影,除了荒芜几乎再也不剩下什么。
为什么……又再一次……恢复了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