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的力量使人奋进,车夫又支棱了起来,撑起在车前坐好,上下打量着丹徵:“这位道友,您修为如何?那妖兽据说相当于金丹期的哩。”
最后,有金丹保证的魔尊带着他的跟班上了车。
一上车,苍玱就体会到了差距,这辆马车外在看着只是简朴,等到灵马一腾空,它开始颠簸不已,每一个零件就都开始哐当哐当地响了起来,让人怀疑随时要散架。
而且这种马车还没有安全带,让她在高空晕车之余很担心自己会摔下去,只能伸手扒紧车厢。
苍玱:“……这样是不是不太安全?”
师傅,能不能开稳一点?
风声很大,马车噪音很大,苍玱的声音传进车夫耳朵里,车夫就别有一番理解——
“哎是不太安全,可车上不是有金丹修士嘛!”
车夫大声回话,一边头也不回地驾车,“不过大白天总归好点嘛,暂时也没听说那妖兽怎么吃人,多半是昼伏夜出的!”
车中间支着圆顶伞盖,伞柄连接处尤其晃得厉害,持续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听得苍玱唯恐那摇摇欲坠大伞盖下一秒会砸下来。
车夫也算在这一带有点年头,以前这条路常走,其实这段距离挺短——这个价格很赚。
只要经过时不惊扰到妖兽就好,最重要的,既然那年轻修士也是金丹期的,大不了去和妖兽打个平手,三对一,有胜算,打完顺利结账。
车夫想得很美,自然不知道车上两人面色难看。
马车哐当哐当的响,丹徵眉心微皱,漠然道:“这马车不如不坐。”
这句话其实音量不大,但不知为什么车夫的耳朵在这时就灵敏了起来。
“道友怎么说话的?我这车算是方圆百里……”
他猛地一勒马,苍玱就被惯性拉着向前,笔直地磕到了车栏,弹回来后背部正好撞到伞柄上。
一路晃动不已的伞柄,终于,不负所望的倒了。
整个伞盖飞出去,坠向地面。
“哇吼,我跟你们说,你们这样是要赔钱的哇!”车夫大叫着再次勒马。
灵马张开单薄的翅膀,马车近乎徘徊在上空。
砰砰几声响,苍玱听到了伞盖砸到地面又接连碰撞的声音,紧接着一声兽类急促的嘶叫猛地从底下窜上来。
车夫神情立刻慌张起来,“坏了,惊到那只妖兽了。”
他一回头看到丹徵还在,更是瞪大了双眼:“你怎么还不下去?”
丹徵反问:“为何要下去?”
“那、那继续走?”
“继续。”
嚯,以为会是个下去剑挑妖兽的金丹修士,多少能见识一番,谁知道跟自己一样只会跑!
车夫催马急行,鹿吴主城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了。
灵马拉着马车全速前进,车轮转动得像是要脱轴,车身颠得濒临散架,苍玱牢牢扒着车栏,可那晃动薄薄的木板并不是可靠的模样。
一旁的丹徵端坐得如在平地,显露出车夫眼中金丹期应有的修为素质。
晕车不已的苍玱很想改成扒他,但不敢。
丹徵觑了眼摇晃的石头,视线淡淡往下一扫,判断道:“无碍,看气息约是只还不会凌空的走兽。”
以它的妖气很难影响到空中的几人。
车夫听了放心下来,正想让灵马腾得更高点,地面突然传来一声极其尖细的啸叫。
“吱”——也在这一刻,苍玱的视线陡然天旋地转。
灵马嘶鸣失控,马车笔直地往下坠落,不过是片刻之间,她和车夫双双栽倒在地。
预想中摔得四分五裂的疼痛倒是没有,可能是这里的落叶够厚吧。
苍玱撑起身,看着属实四分五裂的马车、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的灵马、头着地正抱头骂街的车夫。
人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