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皓廷拆开了信封,看了一眼,脸上的神情也凝重了不少。
“怎么了?”
厉皓廷没有回答我,而是对着唐驭权说道,“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唐少爷可以离开了。”
唐驭权耸了耸肩,没有辩驳。他看着我,笑道,“秦若,那我们再联系,城西开了一家法国餐厅,听说很不错,到时候我带你去试试。”
厉皓廷直接就关上了门,将唐驭权隔绝在了外面。我挽着他,急切的问道,“信封里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厉皓廷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是唐扬集团和某位高官之间的往来信息,东岸的这个项目是唐扬用特别的手段拿下来的,虽然这件事众所周知,但是唐驭权能拿到这些资料,也算是有些本事。”
我看得出来,厉皓廷有些迟疑,这封信算是一个重磅炸弹,但他好像一点都不开心的样子。
“你在担心什么?”
“这封信先不论他的真假,如果我们贸然把这张牌丢出去,谁也预计不到他的后果。以唐扬在海城的实力,就算丢了东岸这个项目,对他们来说损失也不大。”
厉皓廷没有把话说完,但我已经明白了他的顾虑,他是怕唐驭权借我的手去做事,到头来,让我成了众矢之的。毕竟,我还没有本事去得罪任何一个有权有势的人,更何况是当官的。
我很矛盾,一方面很想让唐扬重创,另一方面又不得不顾虑,是不是非要弄得鱼死网破。更让人捉急的是,眼下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我到了公司之后,又面对了一大堆的问题,我头痛欲裂,总觉得到现在任何事情都没有什么进展。晚上,我索性提早下了班,一个人去了酒吧买醉。
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维多利亚的姐妹,虽然当时并不熟,却也算是打过几次照面,不知为何,总觉得格外的亲切。
这个女人叫苏芹,我离开维多利亚的时候,她还在那里,也不知怎么,居然在这里开起了酒吧。在我印象里,苏芹长得很好看,却一直很低调,在维多利亚这种地方,没有一点小手段,谁也混不长久。
苏芹端了一杯酒,陪我坐在吧台旁,一直低着头不言语,好像离开维多利亚之后,她也没怎么变。我抿了一口酒,淡淡的问道,“怎么想起来自己开酒吧了。”
苏芹笑着回答,“你比我更清楚,维多利亚并不适合一直待着,有离开的机会,我当然不会放过。”
我睨着她,等着苏芹继续说下去,但她却适时的住了嘴。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触碰的软肋,既然她不愿意说,我也没有追问道的打算。
“你呢?过得好吗?”
我轻晃着手中的酒杯,已经分不清什么算好,什么算不好了。勉强的应了一句,“过得去吧。”
苏芹看着我,即使在酒吧里这样昏暗的灯光下,我还是能看清楚她清澈透明的眼睛。
“秦若,你会想起白秋吗?”
我心脏的位置被狠狠的撞了一下,当我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所有的回忆像是潮水一样的将我吞没,眼里的酸涩抑制不住,只能大口的喝酒,才能减轻一点那种痛楚。
我突然觉得,我的人生是如此的悲催,一个个重要的人都离开了,我却什么都不能做。烈酒夹杂着回忆入喉,能比过任何一种毒药,让我痛的死去活来。这种痛,并非肉体上的摧残,而是心灵上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