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被不相干的人救了回去,父亲却被他弄丢在那片吃人的湖里。
他一心求死,又没有勇气,只能躺在床上,终日寡言少语,也不吃饭喝水,好像这样就能没有一点痛苦地死去一样。
然后沈珩问他为什么要死,活着不好吗,活着就有很多可能,能获得更多不曾获得的东西,能做到以前从来不敢想不敢做的事情。
沈珩见他一动不动,又问他想不想报仇。
白年终于动了动嘴巴,轻声问:“我要怎么做才能报仇?”
沈珩:“活着。”
白凉走马观花一样回顾了一遍这几年发生的事情,从十四岁的绝望,到十八岁的释怀,他坐在游乐场的秋千上,放在旁边的手机重复播放着k宣布破产的新闻。
沈珩找来的时候,见他孤零零地坐在秋千上,面对着那一轮即将沉下地平线的夕阳,影子拖得很长。
他没有出声,也没有再往前,而是定定地站在白凉身后的不远处。
白凉已经察觉有人到来,而且知道会是谁来,毕竟他已经包下了这个游乐场一天,并且吩咐工作人员不让任何人进来,所以能到这里的,除了沈珩别无他人。
沈珩突然出声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白凉茫然地看着远方,不知所措地回答:“我不知道。”
沈珩于是上前两步,走到他身后,伸出手放到他肩上,问他:“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话吗?”
白凉扭过头看他,疑惑道:“您说,有钱就能为所欲为?”
那是他刚准备复仇的时候,沈珩跟他说的话,沈珩说只要你有足够的钱,你就能做到你想做的一切。
现在沈珩却说:“是活着,才能为所欲为。”
白凉的眼神变得更加迷茫了,他的思路有点混乱,沈珩却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他。
白凉若有所思地重复他的话:“活着,真的能为所欲为吗?”
沈珩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白凉似乎不信他这句话,于是壮着胆子问他的救命恩人:“那我可以对你为所欲为吗?即使让你成为我的所有物?”
沈珩放在他肩上的手动了一下,白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然后听他用没有波澜的语气回答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