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过三遍没有人应声的时候,邵文锡就已经准备走了。
但是他没有再按铃,却也没有急着迈开脚步,而是沉默地站在那里,一边想着自己为什么要过来,一边犹豫着试按了最后两次。
然后,仿佛有沉重缓慢且不太平衡的步声渐渐靠近了门口。
邵文锡往后退了一步,推开屋门的林煜脸色不正常的红着,身上的衣服有些皱,精神也显然不太好地看着他发呆。
邵文锡不自觉蹙起眉毛,正要开口说话,门口的人却仿佛站不稳一般,朝着门外迈了一大步,直接扑进了邵文锡的怀里。
邵文锡顿时绷紧了身体,如果不是知道这人肩膀有伤,他就算没有直接躲开,这会儿也已经把人给推开了。
埋在颈窝里的林煜的额头是滚烫的,邵文锡喉结滚了一下,伸手扶着他说:“……站好。”
林煜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点儿生病受伤的委屈和哭腔,“学长,我还以为我死在屋里都没人找我了。”
“……”
这一会儿两人离的很近,邵文锡轻易就可以看到林煜肿起来的肩膀,他压下自己本想客观说“你的同事会过来找你”的事实,转而耐心地低声道:“林煜,站好,你在发烧,让我检查一下。”
林煜还是不太能站好,但邵文锡扶着他走回去,他还是乖乖地跟着对方进去了屋子。
“有温度计吗?”
扶着林煜靠坐到床上,邵文锡想着寻常人可能会放医药箱的地方,一边问着一边自己去找。
林煜反应很慢,说出在哪儿的时候,邵文锡已经拿着一个白色的小药箱回来了。
打开来,邵文锡就忍不住批判地歪了下头。
这玩意儿叫药箱似乎有些过度赞美它了,里面只放着两板不知道哪辈子用过的没有说明书和药盒的药片,除了温度计,也就只有几个创可贴和一卷儿医用纱布了。
邵文锡将温度计给林煜夹好,又去烧了一壶热水,拿了个干净的杯子晾着。
温度计拿出来一看,39c。
邵文锡果断说:“去医院。”
林煜一动也不动。
邵文锡又问:“你手机呢?”
林煜慢慢地答了上个问题,“我好疼,不想动……手机好像泡水泡坏了,在米盒里放了一晚上也没好呢。”
邵文锡出去找到了被对方扔进米里的手机,装进兜里又走回去说,“你家什么也没有,不去医院不行。听话,走吧,我扶着你。”
邵文锡拿了件外套给林煜披上,耐心地劝着林煜起床下地,不得不亲手确定林煜的钱包里装着社保卡和身份证之后,帮忙锁了门,扶着对方下楼上车。
路过手机专营店的时候,邵文锡下了一趟车,回来时手里多了个新的手机,还有从他旧手机里卸下来的储存卡。
林煜虽然发着高烧有些昏沉,但也不太能睡着,邵文锡将东西放到他旁边说:“闲着也是闲着,装好,我可不想被人误会拐卖了你。”
能单手拆卸枪支的林煜便默默地组装打开,并设置了一下新的手机。
“……我旧的那个呢?”
“让人家做烘干去了,我问过,如果内部没烧坏,数据应该可以调出来,迟些时候过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