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沈文昊,他想要将事情捅开,只需坐在家里一个电话即可。
只是方才写的时候,只觉得那是自己心里唯一还在意的,便写了上去,写完才发现其中的难度和不可实现性。
我突然觉得心里特别堵,难受的有些难以抑制。他的话很明白,就算现在他给我签下了这份合同,他也不敢保证百分百。
心口骤痛,却依旧倔强的在他面前挺直腰板。
我不知接下来我该做什么,也不知他会不会呲之以鼻,然后一怒撕毁合同任我自生自灭。
就在我要缴械投降,拿回合同划掉那不合理的字符时,他却是大笔一挥,在合同上落下了自己的名字,“我尽量,不保证百分百。”
我蓦然一愣,他的意思是,他答应了?虽然只是一句尽量,但是从他口中说出来却让我莫名的心安,仿佛听到的是有保证一样。
他是如此睿智严谨的人,虽然一句尽量,但却并没有要求我将内容划去,而是直接签字。表明他的尽量,应该是会尽全力。
当然,我心里也清楚,这样的一份合同,根本也约束不了他什么。就算他违约,以我的能耐,又能够奈他何?
他将合同签好,递过一份给我,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那份合同,在心里狠狠告诫自己,从今天起,你将彻底的告别过去的一切,接下来的3年,你的生命只有一件事,那边是让那些伤害你的人,一个都不好过!
翌日,刚起床,严耕便过来了,“收拾一下,跟我出去。”
出去?我这幅鬼样子,还能带得出去吗?他也不怕丢人?
我在心中暗想,但还是顺从的挑了套简约大气的衣服,画了个淡妆将尽量将脸上淤痕掩去,但奈何淤痕太多太重,花费了许久也没能真的掩去,反而浪费了不少时间。
看着脸上依旧明显的淤痕,我索性放弃,匆匆忙忙拿了自己的包朝门外跑去。
他显然站在那里多时了,一手插兜一手拿着一份文件看的正入神。
我不敢打扰他,脚步略微一顿就听他道,“以后走路端庄点,没人跟你抢。”
我刚要出口的疑问就是一哽,生生的被我咽了回去。
他没有理会我的意思,将文件随手交给一旁等待的司机道,“让阿森去处理,我不想在见到类似的文件。”
强势霸道的语气让人不由得倏然起敬。
司机接过合同,恭敬的说了声是,却没有要开车的意思,反而伸手打开了驾驶室的门。
严耕上车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我一眼。
我有些犹豫,不知他让我来究竟干什么。
司机关上车门,转身打开了车后座道:“小姐请上车。”
我有些惊愕,亲自开车?他要带我去哪里?
“上车。”
他的语气有些不悦,白皙修长的手指握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
我下意识钻进车里,有种若不照办,他便会即刻盛怒一般。不知从何时起,我对这个男人竟然的畏惧,竟然如此之重了,到底是什么时候?我自己也想不起来了。
我才刚上车,还未坐稳车子便已经启动了。
“安全带。”依旧是冷漠的声音,却多了一丝柔和。
我按部就班丝毫不敢怠慢。
他一只手开车,一只手不知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摸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