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西岭惊了:“你知道这个要干嘛?”傅珩之吻了下他睁大的眼睛:“以后再告诉你。”他不方便说,宋西岭也没再问,他隐约觉得傅珩之可能有一些与公司无关的打算。傅珩之的世界很复杂,那里遍布着他一窍不通的事情。于是,他的思维很快偏移到了另一个他更关注的方向。“那你,你不跟他们……”宋西岭声音越来越小,“那个,睡觉吗?”他的脸颊泛着红,眼睛湿漉漉的,带着害羞和期待的目光,看得傅珩之哭笑不得。“你都从哪听来的八卦。”他俯下身盯着他的眼睛,“嗯?”宋西岭说:“那为什么我……”傅珩之没有回答,懒懒地闭上了双眼,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嘴唇:“今天怎么这么多问题,再问收费啊。”宋西岭不问了,轻轻地搂住他结实的腰,脑子里思绪泛滥,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又爬了起来。“傅珩之,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差点就睡着的傅珩之被吵得一个激灵,无奈地睁开双眼,嗓音有点哑:“小祖宗,怎么这么磨人啊。什么事?”“你以后……不能跟别人,呃,”宋西岭躲闪着他晦暗不明的目光,“亲密接触。”“这个要求不在合同内吧,为什么?”傅珩之笑着看他,眼睛一眨不眨,藏着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因为,因为——”他绞尽脑汁地想,忽然灵机一动,“我有洁癖。”傅珩之拳头抵着嘴,低头闷笑起来,好像高兴得不得了。在宋西岭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弯弯的眼睛,看他不表态只顾笑,他有点着急地凑近,低声说:“傅珩之,不准笑……”傅珩之笑得更加灿烂,他忽然一把搂过宋西岭,贴上了他柔软的唇。烟草的香味顺着舌尖强势地侵略着他口腔的每一处,唾液扫荡之处,如同万军过境,攻城掠地,片刻间将他的一切掠夺得一干二净。宋西岭的呼吸有些困难,他无处安放的手渐渐攀上了傅珩之的肩,想要推开他。然而那力度在傅珩之看来不值一提,他另一只手摁在宋西岭的后腰使得两个人贴得更加紧密,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了宋西岭喉咙深处急促的气息,才松开了他。他的嘴唇微张,红得仿佛要滴血,一双眼睛失焦地望着傅珩之。傅珩之的呼吸和心跳也有点乱,他眯了眯眼睛,伸出手指狠狠摩挲宋西岭嫣红湿润的唇,嗓音低沉:“嗯,我答应你。”……过年假七天,两人同居一室,门都没怎么出。初五的时候,傅珩之看着电脑,突然问他:“西岭,今年不准备回家了么?”宋西岭一愣,他这才想起,他在一个大多数人都和家人团聚的日子里,既没有回家,也没有和家人打一通电话,而傅珩之直到今天才提出了疑问。傅珩之对他那些敏感情绪的照顾简直到了极致。宋西岭说:“不回去了。”他羞于和人谈论自己的家庭、父母,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别人都以为他是孤儿。毕竟,他跟孤儿的情况也差不多。幸好,傅珩之没有露出他惯常见到的,也最害怕的那种或怜悯,或好奇的神色,他只是点了下头,解释道:“初六我要上班,那白天你就得自己在家了,我给你买了几个游戏,到时候解闷。”那一刻宋西岭觉得,如果傅珩之想要和他谈论家庭和家人,他不介意撕开自己心上陈年的伤疤,全部向他展示出来。他把脑袋靠在傅珩之怀里,后者环臂搂住了他。宋西岭听着他心脏蓬勃的跳动声,说:“你呢,你不回家吗?”他笑了笑,说:“不回去,家里不欢迎我。”宋西岭抬起了头。他没有听过任何关于傅珩之家庭的故事,他以为他和万千天之骄子一样,生来就被铺好了布满鲜花的路。一出生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从小到大都聪明好学,年纪轻轻就攻读了名校博士,之后顺理成章地当上总裁……傅珩之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疑惑,摸了摸他的头,说:“还挺八卦。”“……”傅珩之:“我十一二岁时生母就去世了,然后生父另娶,我出国读书,二十四才回国。和那家人两看相厌,懒得自找不痛快。”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宋西岭诧异地睁大眼睛,他没想到傅珩之的过去居然这么坎坷。傅珩之则暧昧地靠近他,呼出的热气洒在宋西岭的耳畔,手指抚上了他背部右侧凹凸不平的某处,蝴蝶骨和肩膀的中间。手指温热的触觉并不明晰,仿佛隔着一层屏障。这个位置,是这段时间以来,宋西岭从不让他碰的地方,可现在却被傅珩之轻轻地用手指反复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