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那个。”
沈奢说,“那地方我知道。你在里面住了多久?该不会一次都没出来过吧?”
席茧很惊讶,“你怎么知道?”
“猜的,当上班长可不仅是因为学习好,心地善良,或是想象力丰富。我还很聪明,还很关心同学。”沈奢的自夸明明又嚣张又中二病,但怎么看都是认真的,认真的有点可爱。
他是真的很欣赏自己。
席茧听着他说话,像在听一首美好的催眠曲,突然有点困了。
沈奢给他盖上被子,还细心地掖了掖被角。
“睡会儿,营养液灌完了我叫你。”
席茧缩在被子里,的确虚弱得很,“好,谢谢班长。”
称呼还是没能改掉。
不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沈奢看着他的脸,眉毛颜色很淡,嘴唇有点厚,还有点红,皮肤却显得很薄,里面的毛细血管都看得清楚。明明是副弱气的长相,眉眼间却总弥漫着死气,阴冷的像是被雪泡出来的。
沈奢看了一会儿,突然掀开被子看向席茧脚踝的地方,那里有一圈很深的勒痕,像被坚硬的东西绑了很久,痕迹都长成了疤。
他把被子又重新盖上,坐到窗户下开始雕那块红珊瑚,雕刻时的他显得认真又小心。
没了那股子散漫劲儿,看起来真实了许多。
不知道睡了多久,席茧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营养液已经灌完了,机器泵放在一边,鼻饲管也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他肚子饱了,没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沈奢把他照顾的和之前一样好。
他也睡了,平躺在床上,呼吸平稳,似乎是刚刚睡下。门外的灯是灭着的,现在是表演时间,但是很安静。即哇乱叫的一惊一乍这会儿全消失了。
屋子里也静悄悄的,水箱里的章鱼都没发出响动。
席茧没有急着起来,还装作没睡醒的样子,躺在那儿借着昏暗的海光看沈奢。
他睡得很熟,胸口一起一伏。
看着看着,眼睛都迷蒙起来打算再睡一轮时,沈奢的床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盖着床下的床布突然,被顶开了。
那下面缓缓爬出了一个人,然后慢慢直起身,越来越高,直接顶到了天花板,但他根本就没直起来,长长的脖子整个折叠着一起,头好像倒吊在了脖子上。
门关上很久了,也睡了很长时间,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躲进去的。
还是说他一直都在床下?
那个怪异可怖的人影一点点走近沈奢,弯下腰,好像要靠近,席茧半梦半醒的状态瞬间一个激灵就清醒了,掀被子就站了起来。
可以说是怒气冲冲,拽着那人的衣服就往门外扯,拉开门把他推了出去。
席茧压低嗓音很生气地说道,“没完了是吧?你刚才!你刚才想干什么呢!下次不能这样了!你这是骚扰!犯法的!”
说完他就把门关上了。
以为只是一个恐怖秀小插曲,又是哪来的病人nc。
席茧却怎么都睡不着了,他开着手电筒把屋子边边角角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藏任何人之后,才穿上外套开门出去,把门紧紧锁了。
那个奇怪的歪脖子已经不见了,外面的走廊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危险的熄灯时刻,席茧做好准备才往阿唇的房间走,虽然很害怕,他还是觉得应该把手套取下来。
他之前问过谢密,得知阿唇的房间也在五层,离自己还挺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