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刀刀沉默了会儿,“如果她能活下去,我什么都愿意做。”
剧场的大门开了。
整面墙都是装了灯的大水箱,里面养了许多深海鱼。地板上竟然还铺着一条长长的红毯,直直延伸到深处。
这里面的景象和外面简直是两个极端,不仅放着舒缓的音乐,还有三三两两的医护们站在那儿对着那些深海鱼指指点点,议论的很热闹。
三人站在门口,狼狈不堪,像是从血池里蹚过来的,一个变了异,脸色青紫,眼球浑浊,还一直在流口水,一个受了重伤,半身是血,浑身杀意。
席茧虽然没受伤,但也没好到哪去,脸色苍白,病怏怏的,眼皮都抬不起来。
他们扎眼的像是被投放进无菌室的黑色病菌,很快就引来一堆人围观。
目光里有震惊,有疑惑,也有好奇,就是没人来抓他们,这些人一点都不觉得危险,也不害怕,竟然像赏鱼那样赏起了他们。
这时,一个穿护士装的女孩跑了过来,有点眼熟,是之前在医疗室见过的拿电锯的护士,这次倒是没拿电锯,变成了水果托盘。
看到三人,她很热情地开口,“客人这一路辛苦了吧?快快,跟我去准备室换换衣服,得打扮打扮才能入场呢。”
她边带路边说,“你们要喝什么吗?这里有果汁,有红酒,还有各种新奇饮品哦”
她好像选择性忽略了几人的惨状,介绍的很是热情。
等走到没人的拐角,席茧才拉住她问,“进场之前,能不能帮我这两个朋友包扎一下伤口?”
小护士有点疑惑,“你们不是坐潜艇来的吗,不会经过海沟啊,怎么会受伤呢,我还以为是你们化的妆呢。”
席茧说,“本来不会经过的,但他俩吃太撑,非要出去散步,就”
这理由真是扯极了。
但他说的实在真诚,那小护士总算半信半疑,带着他们去了一个小一点的房间,“先坐,我给你们打一针就好了。”
她动作很麻利,几下就把路微的胳膊重新包了一下,拿出一管针剂就要往她身上扎,路微一把抓住她的手,戒备道,“这是什么东西?”
小护士笑着说,“能让你缓解疼痛的呀,放心啦,我可是专业的。”
再怎么怀疑,也得硬撑着试试,不然她不是疼死就是失血过多身亡。
路微没再抗拒。
针打完了,轮到徐刀刀时,护士有点为难,“这个治不了呀。”
徐刀刀的状态又变得迷迷糊糊,眼珠子上糊了一团,“什、什么?”
席茧问,“只是变异了一半,也不能治吗?”
护士说,“这个只有曾先生知道怎么做,我就是个护士,没解药的呀”
没办法,只能先给他处理了一下肚子上的伤口,接着又换了件干净衣服,小护士拉着他们就往剧场走,“这里不能乱跑的哦,客人太多,迷路的话不好找又受伤可不好办了。演出快开始啦,你们赶快入座吧。”
红毯尽头是一张厚厚的帘子,掀开后里面还真是剧场。
座位满满当当全是人,打扮的都很高贵,又是西服又是长裙,男人女人坐在那儿端着红酒边喝边聊,一脸惬意的笑容。
看着不真实极了。
三人被安排坐在最后面的角落。
舞台上还落着幕布,什么都看不到,只有耳边的杯子碰撞声和低低的笑语,仿佛另外一个世界。
他们感觉不到热闹,只有疲惫。
路微看了一圈,眼尖的发现了那个曾先生,就坐在第一排,周围还有几个客人正在跟他说话。
她起身就要找过去,被席茧一把拽住,“现在找他没用,人太多了,被抓的肯定是咱们。”他左右看了看,“你在这儿陪他,你俩低调一点。我去试试。”
路微说,“你想怎么做?我可以帮你。”
席茧想了想,“你盯着曾先生,他要是离开你就赶紧给我发信息说一声。”
然后他拿出半碎的手机,“还能用,咱们扫个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