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回房间的,当我锁上门,将自己缩进被窝里的时候,我发现我冷的浑身发抖。脸上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过,眼眶有些发烫,我揉了揉,手背湿了,眼眶也更加酸疼了。我抱着自己,我问自己哭什么?本就是钱货两讫的交易,本就是我不该不吃避孕药,不该怀孕之后不选择直接打掉,现在知道一切都是傅越闻做的有什么可难受的。明明,明明这一切都该理所当然。伤心让我更加思念薛戈,我一边又一遍叫他名字,仿佛自己叫的多了,他就能出现在我身边保护我。我又昏睡了两天,醒来的时候是医院。我望着医院洁白的天花板,动了动手,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我茫然的打量着周围,目光被那位穿白大褂的身影吸引,不是朱医生,是傅越闻刚给我换的那个年轻的帅气医生。也是那个给我调制安抚剂的医生。一个预感油然而生,果然,下一秒我看到了走过来的傅越闻。他今天穿着很休闲,没了严肃正经的西装,穿着普通的羽绒服和黑色裤子。他就站在医生的旁边,我眼睛没完全睁开,傅越闻可能没注意到我,我听见他说,“你确定注射了压制剂就可以抑制他体内的麝香,不影响直接挖腺体?”我心里一凉,紧接着就听见那医生笑了一声,说道:“这么担心言言换不上?方酥好歹还为你怀过小孩呢,你确定没对他动过心?”这一刻,我也期待着某种答案,然而,傅越闻却不带感情的说道,“不过是个临时兴起留在的情人,喜欢是喜欢,但永远也比不上言言。”我几乎是咬碎了牙齿才忍住自己的情绪,傅越闻,怎么可以这么卑劣!明明,明明就是交易,我也从未说过一个不字,他何至于如此伤我。眼睛不受控制的涌出泪水,为了不被发现,被子下面的手紧紧握着。傅越闻……我在心里叫这个名字,谢谢你教会我,哪怕不爱,也会被伤害。“要再去看一下言言吗?这边等会儿方酥醒了我叫你。”医生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看到傅越闻头也不回的说,“我去看一下,你在这吧。”盯着傅越闻离去的背影,我的眼泪终于还是没忍住流了出来。我动心了,我喜欢傅越闻,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他,我才不会这么难过。?腺体挖除我第一次对薛戈的信息素产生眷恋,是我在薛家待的第四年的冬天。那年,寒冬腊月,因为自小体寒,我极为怕冷,每到冬天手脚都是冰凉的。我住的房间虽然有暖气,可是,薛财为了锻炼薛家孩子有一个强健的骨骼,便不让我们享受这种温暖的环境。我自然也是被“连累”其中。不过,为了不让自己把手脚冻伤,每天晚上入睡的时候我都是穿着厚袜子和手套进被窝的。无他,只为了更加暖和。薛戈在一个早晨推开我的门,他本意其实是想带我跑早操,可是,在发现我蜷缩着身子,手上套着手套的时候缩在被窝里的时候,他心疼了。薛戈把我叫醒,我一睁开眼就看到他眉心皱着,语气略有责怪,他抚摸着我的脸,眼中流露着心疼,“怕冷为什么不来找哥哥,冻伤了怎么办?”手下却抱着我的手,为我取暖。我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垂眼不吭声,薛戈叹了口气,似有些无奈。他掀开被子躺在我身边,我感到了不属于自己的气息扑面而来,紧接着是温暖的怀抱,以及将我笼罩的,清淡的香味。我有点怀疑薛戈在为我释放信息素,毕竟,他那么强大,尽管我还没有分化,可是依然会感知到。就像他那次发情一样。薛戈将我抱在怀中,我嗅着来自他身上的,令我温暖又心安的味道,再次进入了梦乡。此后整个冬天,薛戈都陪我入睡,我也再也没有穿着棉袜和戴着手套入睡。薛戈每晚都会对我释放信息素,闻得久了,我就爱上了这个味道,我问薛戈他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薛戈告诉我说是麝香花。麝香,我听说这个,只是一直不知道原来这个味道这么好闻。我埋进他的胸口种种吸了一口,薛戈揉了揉我的头发,好笑道,“怎么跟个小猫似的。”我睁着一双认真又坚定的眼神,对他说,“哥哥,你的信息素好好闻,我很喜欢。”喜欢到,想要一直独有。薛戈笑了,勾着唇说道:“这么喜欢哥哥的信息素啊,那以后哥哥的信息素只给你一个人闻好不好。”我眼睛明亮地看着他,胸膛一股暖流拂过,他的纵容是那样的温柔,让我几乎要溺死在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