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疼的是她的头!
她感觉头都要和脖子分开了,那种死亡般撕裂的疼痛,她甚至无法形容。
尖叫过后,世界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地上躺着的女人婆子们,蜷缩得像一个个皮球似的,低声呻吟着。
唯独张氏,她倒是没有哎呦,只是两只手扶着自己的脖子。
仿佛一松手,头就会掉下来似的。
张虎妞两手一起上,一手一个婆子,像拎小鸡崽子似的,向着院门而去。
吓傻了的陈月娥连忙把门打开。
咚咚两声,两个婆子直接是平地起飞落在门外。
然后一双又一双的婆子,被张虎妞扔出去后,最后院子里剩下孤零零的张氏。
张虎妞正要伸手,张氏突然开口道:“我、我自己滚、自己滚!”
然后连滚带爬的从徐四妹脚边滚出门去。
陈月娥看着她们长叹道:“从今以后,不要再打四姑娘的主意!不然,可没你们好果子吃!”
说完,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门外,妇人婆子们惨白着脸。
“我一直同你们说,那徐四妹是个惹不得的主,你们偏不信!这下好了!活计丢了,什么也没落着!”张氏浑身颤抖,说话舌头都是打结的。
“就是!这事儿都怪吴婆子,要是没你,我们还好好在这做活呢!每天一葫芦水,虽然少了些,可至少每日都有水喝!
这下好了,除了顿打啥也没落着!呜呜呜”
“真论起来,徐四妹对咱还是不错的!本是说好给半葫水,人一直都给咱装的一葫水!我怎么就信了你的挑唆呢!”
吴婆子捂着嘴坐在地上,指缝里还有血渗出。
“听见我说一缸水五十两的时候,你们不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吗?这倒是怪上我的不是了!
呸!要我说,都怪你们没用!真要你们上手的时候,一个个跟个王八似的。也就是你们背上没壳,不然,你们一个个都缩壳里去了吧!
要是你们有那么点胆色,还能让那母夜叉这么对咱?咱们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她!”
“笑死人了!你去吐一个我看看!说我们怂,你自己呢?别以为我没看见,张氏被那母夜叉按住的时候,你都哆嗦着腿往后退了!”
门外你来我往时,门内的徐四妹,第一次正视张虎妞认真道:“谢谢张姐姐。”
而张虎妞却是神情一滞,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旁边林月牙小手戳了张虎妞半晌,张虎妞才回过神来。
四目相对,张虎妞唰一下低着头,手掌直晃道:“姑、姑娘、不、不、必客气,这、这……”是我该做的几个字都没说出来,她的舌头就不听话了。
她家从山里出来在镇上谋生计时,一家子凭着这点手上功夫,也做过一些护院下人的活。
可那些主家,不是让她爬树掏鸟窝,就是让她下地逮野兔,开口闭口讲的都讲她是他们养的狗,叫她做啥,就该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