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溪一套剑法练下来后,像刚从水里捞起来的小兔子一般,全身都温哒哒的,头发也像刚洗过了一般,但是眼睛却分外的明亮,浑身上下,一股蓬勃的生命力,感染的周边的人都变得份外的明媚而自信。
春喜递上一块绣花帕子道:“郡主,刚才无风大哥来传话,说郡王爷今日午时带郡主出去吃饭呢。”
尔喜接过帕子,在脸上胡乱的擦了擦道:“知道了,备水了吗?”
“已经备好了,就等郡主去沐浴了。可是郡主,你今日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啊,像个水兔子似的。”
“还不是之前在宫里偷懒,歇了十几天,我今日想着补上一点,所以练的有点用力了,说不得肌肉还有些拉伤。”
“啊,那怎么办?去把常寿请过来吧?”
“不用,没什么问题。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以后不能再‘偷懒’了。”尔溪边走边抡着胳膊,活动活动。
所谓的‘偷懒’是怎么回事,春喜当然知道了。
就是那天郡主癸水来了还要如平常一般去练功,结果被老佛爷按住了。
老佛爷说:“女儿家以血为主,血旺则经调而子嗣,身体之盛衰,无不肇端于此,不可等闲视之。你安心的待着,让元嬷嬷给你调理身体,元嬷嬷在这方面乃是高手,我年轻那会儿,每次葵水至时,一应吃食都得过她的手,让你身边的小丫头们,好好的学着点。”
都是要成亲的人了,这身子方面自然要准备起来了,最好一举得男。
尔溪还能说什么呢?这是宫中的资深嬷嬷,护理专家啊,她立即便让春喜拜师去了。
“尔溪!”塞娅蹦跳着过来了,“夫人让我来喊你。”
“怎么?要出门吗?”尔溪边问边收起了软剑与长鞭,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为了儿泰晴儿的婚礼。
“夫人让我们陪她去置办尔泰晴儿的婚礼用品,现在就等着你了。”
“好,我先去沐浴一下,很快。”尔溪摸了摸头发,要不,节省些时间,不洗头了,就洗个刘海先?
“好,那我和夫人先去用早膳了啊。”塞娅又蹦跳着走了。
尔溪看着她青春张扬的背影,问道:“春喜,你说,塞娅是不是开窍了?一大早的,这么兴奋。”
“郡主,奴婢也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开窍,但奴婢瞧着,早晚要开窍。”
“我看是开窍了,没想到容清还挺有一套的。”尔溪笑道,“有纳兰夫人在后面不停歇的鞭策着,估计,他俩的喜事也快近了。”
想到纳兰夫人的异常热情以及郡主的避之不及,春喜就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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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学士府大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是尔溪郡主规制低调奢华的马车。
如伊现在喜欢用尔溪的马车出门,译垚亲自督造的马车自然不同凡响。
外面看不出什么,但里面却别有洞天:车厢的四壁由最顶级的檀香木制成,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镶嵌着金丝线。里面铺着柔软的天鹅绒地毯,座椅上覆盖着绣有精美花纹的丝绸坐垫,还摆放了一张用玉桌,桌子上面放着一套精美的茶具和各式糕点。
车柜子打开,里面还摆放了两套锦衣与薄被,不可谓不用心良苦。
三人正想上车呢,就听到紫薇的声音响了起来,她的声音有些急促,似乎是跑着过来的,只听她开口道:“额娘,您是要出门置办尔泰成亲的物品吗?”
如伊看着她鼻尖的细汗,点头道:“是啊,紫薇,你有什么事吗?”
紫薇温温婉婉的说道:“额娘可以带着紫薇一起去吧,紫薇也想出些力,为额娘分些忧。”
如伊上前拉住她的手,拍了拍道:“你有这个心额娘就很高兴了。只是你现在还是新媳妇,额娘哪里忍心让你做事啊?”
看紫薇又想说话,如伊快刀斩乱麻的说道:“紫薇,你和尔康虽说是新婚,但好些媳妇都是这个时候有了身子的,万一你也有了身孕呢?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别到外面奔波了,在府中好好的歇着,多留心着点,这一胎不比寻常,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紫薇脸一红,她还真的没想到过这个呢,想到自成亲以来尔康的热情,紫薇脸有些,她赶忙说道:“还是额娘考虑的周全,是紫薇疏忽了,那紫薇先回去了啊,额娘与妹妹,还有塞娅公主辛苦啦。”
尔溪道:“以大嫂为重,大嫂还是先回去歇着吧。”
塞娅也说道:“逛街这种事我最喜欢了,不会辛苦的。”
几人分别后,马车渐渐驶了出去,紫薇也返身进了大门,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脚下的路,一小步一小步地走着。她好激动,如果真的有了身子了呢,那是一条小生命啊,是她和尔康两个人的孩子,是他们生命的延续,他们必须要好好保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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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
一大早,延禧宫里便传出了哭声,那是十五阿哥的哭声,哭的撕心裂肺,好几次都哭得差点背过气去,好像一个小小的婴孩,正忍受着极大的痛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