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触、厌恶、恼怒盘桓脑海,她闭眼抿紧双唇,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乔言艺的情绪向来容易被感知,加之曾经畅聊风花雪月之时,她是享受的,也是主动的,和此刻的麻木、冷淡截然相反。
周临萧有所察觉,却没有停止霸道的侵略。
他也觉得自己疯了,疯狂地想要留住她,占有她,甚至想将她牢牢捆绑在身边,永远待在他视线所及处哪都不要去。
猛然间,上唇传来剧痛,周临萧按着乔言艺肩膀的手也在同一时间僵住。
乔言艺唇齿微颤,看着那枚明显的牙印,一脸惊魂未定。
周临萧的行为无异于逼迫,不问她是不是心甘情愿接受这一切,也不管她是痛苦还是悲伤。
回击不过是最本能的反应,她无法容忍荒谬的行为继续进行下去。
可是看到周临萧唇间渗出的血迹,她的心也跟着揪成乱麻。
指尖冰凉,没有随着室内温度的升高暖和起来,寒意依旧蔓延到身体的每个细胞。
沉默无言,四目相对间,周临萧抬手从茶几上抽出一张纸巾,缓缓将血迹擦拭干净。
感受到无声的抗议,他很快冷静下来,坐在沙发边上帮乔言艺理顺额前凌乱的头发,淡声问:“你在做决定之前有没有认真想过,离婚会对周、乔两家造成多大的影响。我很早之前就跟你说过,出生在像我们这样的家庭,不论为人处世还是感情婚姻都必须以家族利益为先,没人有资格任性,况且,我不认为我们的感情需要走到离婚这一步。”
“三个月前,你不声不响去了北欧,刚下飞机弄丢行李箱,很快有人找到并且送还给你;你方向感不好,看着手机导航都会找不到目的地,难不成你真的以为会有好心的路人一次又一次将你带到目的地;你在瑞典手机被抢,奋不顾身帮你夺回来的其实是自己人,如果不是为了隐藏身份不让你察觉,于情于理他们都该尊称你一声‘周太太’。”
“你觉得我知道你的行踪是在监视你,为什么你不能换个角度想想,外面的世界太危险,我是在保护你。”
周临萧说话向来言简意赅,叙述起长篇大论已然难得。
诧异是有的,可对于此刻并不冷静的乔言艺来说,落入她耳畔的每个字句都和说教无异。
从家族使命谈到她北欧之行并不愉快的记忆,周总的确很擅长摆事实讲道理。
回溯北欧说走就走的旅行,乔言艺承认,因为自己没有做好妥善的规划加之意外频繁发生,始料未及的状况不少,但每次都能逢凶化吉。她以为是自己走了锦鲤运,途中遇到几位好心人主动又热心的帮助,未曾料想全都是周临萧安排好的。
周临萧语气傲然,似乎在陈述一个事实:状况那么多,离开我你还能做什么,没有我,你不可能安然无恙到今天。
原本二人的关系已经迈入水深火热,周临萧又将她的缺陷无限放大,自我怀疑过后,鼻尖酸涩涌来,乔言艺迫使自己不去展露任何情绪,至少这样不会显得过于难堪。
短暂沉默间,周临萧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颇有无奈的意味,“你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应该是太累了,离婚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以后别说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