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郎君生得如此俊美,比之向大夫丝毫不差,且比向大夫多了一番风度翩翩,兴许小姐非但不会怪罪,反倒会奖励她一番呢?
后边,宋豫书凑近向漠北,将声音压至最低,似笑非笑道:“嘉安兄,你这把我带进赵府来,意欲何为啊?”
向漠北神色淡漠,亦是低声:“你不是想查赵家事?我这不是在给你机会亲自到赵府来走一遭?你不也正好这么想?否则你也不会来。”
宋豫书轻叹:“嘉安兄还是与从前一般热心肠,你有帮我之心意我领了,只是你又何须将自己也扯进来?这赵府着实——”
宋豫书环视了赵府一遭,将声音压得更低,“藏着秘密。”
宋豫书话音方落,便见回廊前方迎面走来一人。
只见那人而立年纪,华服玉冠,眉目含笑,容貌寻常,却又风度自成,只一眼便知其非富即贵。
在前边领路的兰儿见着这迎面来人,肩头明显地颤了一颤,与此同时迅速退至旁侧,毕恭毕敬地行礼:“奴婢见过大公子。”
看起来明明温润和气一人,可兰儿的举止却仿佛她面对的不是一名温和的公子,而是一个可怕的修罗似的。
而这赵家上下,甚或说整个静江府,能让人恭恭敬敬称一声“大公子”的,就唯有赵家当家人赵言新而已。
城北赵家乃静江府首富,不知晓的人皆以为能将赵家生意做到一府首富的赵家当家人没有知命也当不惑过半,却不想这赵家家主实则不过而立而已。
赵言新看一眼向漠北,语气温和地问道:“这位想必便是来为雪儿诊治的向大夫?”
“正是在下。”向漠北朝赵言新拱手。
赵言新微微颔首后看向宋豫书,依旧温和道:“这位公子气度不凡,想来并非也是来为雪儿诊治的,雪儿乃家妹心爱之物,向来养在后院,公子怕是不便与向大夫同往了。”
赵言新的言外之意已足够明显,就差没明着说“你不能再往里去了”。
宋豫书与向漠北相视一眼,只见向漠北朝他微微点头,他这才笑与赵言新道:“在下瞧着贵府景致巧夺天工,不知赵公子可许在下于这庭院中细细观赏一番,借以打发向大夫为那雪儿诊治的时间?”
“自是可以。”赵言新客气又好客,“赵某此番正无事,倒可领公子四处走走。”
“那可真是太荣幸不过了。”宋豫书当即面露欣喜色,先行随赵言新离开了。
待赵言新走开,兰儿才如释重负般呼出一口气,这才继续领着向漠北往里走。
忽然,她觉得自己的后颈好似被什么蛰了一下,惊了一跳,抬手来捂住后颈这被蛰到的痛处时自然而然地朝后转身,想要瞧清究竟是什么东西蛰到了自己。
而当她转过身来时,不见其他,唯见向漠北手中拿着一根细长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