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过要是再醒不过来,离死也不远了。听说是个好警察,死了可惜了。”医生不再和林霖闲扯,走到念念跟前检查她的瞳仁。林霖赶忙离开念念的房间,偷偷往家里打了个电话把情况告诉江屿风。江屿风想了想,如果真按照医生所说,沈仲凌现在的处境是安全的,因为如果不需多此一举就能杜绝后患,那些潜伏在黑暗之中的人暂时还不会对沈仲凌下手,多一事,反而会露出马脚,一般不会冒这个险。将自己的想法告诉林霖之后,他问了自己最想知道的。林霖本想回答没见到简年,却在眼神不经意漂浮中,看见两个带着口罩的可疑人物。电话尚未挂断,林霖已垂下了手。江屿风深锁住眉,不知电话那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没有结束这通电话,静静聆听每一个有可能是关键点的细节……简年和柏嘉荣把自己裹得严实,带着口罩,帽子压得很低。径直走到服务台,东张西望,问得却是不着边际的话。其实在大冬天带帽子口罩并不稀奇,可医院内的暖气开得很大,到了医院还不摘下口罩和帽子让林霖觉得奇怪。假装自然得走进了些,聆听两人在服务台上说些什么,却让电话那头的江屿风一下子便在回音中辨出了简年的声音。江屿风手中的咖啡杯匡唐掉在地上,洒了一地的咖啡。心脏突然急速跳动,每个细胞都在发麻,细细酥酥的感觉顺着停止的脊梁骨传遍全身。和意料中最好的结果一样,他好好活着,只是他很快听见了柏嘉荣的声音,心脏深处还是有片刻的不舒服。时至今日,简年为什么和柏嘉荣扯到了一起,他至今不知道。再加上宴会场的时候,柏嘉荣有意无意的叫嚣,更让恼怒直冲大脑。目光凝向窗外的阳光,顾不得自己还身处最危险的地方,借用了林霖的鸭舌帽和口罩再三思量,最终还是马上赶赴医院去见他一面,哪怕是偷偷看上一眼,他也会安心一些。关门之际,他快步走向电梯。电梯门开的那瞬,他一眼便对上了斬叔两个手下的脸。不动声色大方走了进去,站在两人中间,沉默如金。他的身形和身高本就惹人注意,再加上那双深邃似海的双眼,耳边很快传来呼唤他名字的男音,江屿风?不多废话,狭隘的电梯,一时间立马上演了场二对一的搏斗。站在他右侧的男人速度极快的挥拳而来,拳头飞来,江屿风侧身,那一击灌满力道的拳重重砸在电梯的钢壁上,疼得那人下意识地抖手,江屿风趁机一脚踢向他的裤裆,脚未落地又方向一转格挡左方而来的飞腿,角度微旋,男人没吃住平衡,单膝跪在了地上。右侧之人早已痛得无力动弹,整张脸都散着明显的白。与先前站在他左侧之人搏斗之际,蹲在地上的男人像是缓过了痛,一把死死抱住江屿风的双腿。目光轻落,却一个没注意在胸骨处遭了重重一拳。江屿风微微佝偻了瞬,他上次跳楼多处肌肉撕裂的伤还未完全恢复,再抬眼,双眼蕴着速战速决的决心,不想再手下留情浪费时间。用一记猛烈抬脚用力碾压纠缠他的手背,蹲在他身后的男人痛叫连连,声声哀嚎,“疼,疼,手要断了。”他闻言,寡淡地笑纹窜上狭长的眸。左手一把攥住前方男人的衣领,连续几击重拳很快把人打懵了。两人原本想袭击他的男人皆倒在地上痛叫。电梯到达一楼,门口站着很多想乘坐电梯的人,江屿风扯了扯西装,修长的腿跨开,大方地撤离。他明白,身后一定有无数道目光正目送他离开这里。加快了脚步,奔出这个小区。刚奔到门口,正好有个女人从出租车上下来,那张脸他怎么看怎么熟悉,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擦肩而过的一瞬,女人也觉察到了带着口罩的男人眉眼似曾相识。容不得两人反应过来,江屿风已经上了车,司机油门踩下,连人带车很快消失在转角……林霖无端的靠近终究还是惹来了柏嘉荣的警觉,他给简年打了个眼色,故意提高了语调,说了句,“跟我来。我有秘密告诉你。”秘密两字无疑戳中了一名刚进入警局工作的实习女警致命弱点。林霖一路尾随,跟着两人来到安全通道的位置。鬼鬼祟祟靠在半关的门边,没想通道的铁门一下子打开,他第一时间跌进了柏嘉荣怀里。“哎呦!”随着这声叫唤,他手中的手机掉在地上,四分五裂。江屿风能听到的讯息在这里到达终点,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嘟嘟声。四点的香城,是堵车最厉害的时间段,川流不息的车子在这个时间像极了蚂蚁,移动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