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点点头,&ldo;试过了,症状有些许减轻,郎中们说,但能不能药到病除,还得观察一两日。&rdo;
然疫情发展得如此之快,断断等不了这一两日了,即便减轻了症状也是好的。陆天鹤把那方子又放回到衙役手中,吩咐道,&ldo;派人快马加鞭送信给州府大人!&rdo;
&ldo;是!&rdo;那衙役领了命才转身跑出门去,陆天鹤一颗悬着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眼下就算是陆轻舟能及时赶回,那这一味海螵蛸又上哪找去?
他一手拄着脑门伏在桌案上,一时间只觉得头疼。
说时迟那时快,那小衙役又踏着轻快的步伐&ldo;噔噔噔&rdo;跑了回来,陆天鹤抬眸上下打量了他一遍。
&ldo;不是叫你去送信?怎的又回来作甚?&rdo;
&ldo;大人!有天大的好事!方才有人把这东西放在衙门口就走了,说是送给陆大人您的。&rdo;那衙役此时满面笑容,捧着个沉甸甸的麻布袋子直往陆天鹤的案前送,言语都掩不住喜悦,&ldo;大人您瞧,这是什么?&rdo;
陆天鹤低眉一看,那是满满一袋的海螵蛸,足足有二十斤。
陆天鹤就算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这从天而降的二十斤海螵蛸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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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事情发生的前一日晚上,赵霸天才洗完热水澡回到房中,打算闷个囫囵觉,忽而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ldo;这么晚了有事儿不能明儿再说啊?&rdo;赵霸天心中十分不爽地咧咧道。
门被重重地踢了一脚,&ldo;是我!开门!&rdo;
赵霸天听出了那是余小尾的声音,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外衣都没来得及穿,连滚带爬地给她开了门。
余小尾披着斗篷夹风而入,夜晚的寒风吹得赵霸天打了个冷战,余小尾径直来到桌前,把一张药方拍在了桌上,然后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赵霸天拎起那方子,挤着眉心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然后面露难色道,&ldo;大当家的,您这是半夜专程来羞辱我呢?&rdo;
赵霸天大字不识一个,一页纸上写了这么一大堆,且字迹潦草难辨,对他来说自然跟天书一般。
&ldo;这是海宁县郎中们合力研究出来的药方,小旋风打听来了,说是明儿一早就送到衙门去,短了二十斤的海螵蛸,明儿天不亮你给衙门送去。&rdo;
赵霸天昏昏欲睡,拽来棉被裹在身上,粽子一样,&ldo;就算短了两百斤,那也是官府的事儿,咱们帮不上忙。&rdo;
余小尾听他这么一说,眉头瞬间就皱起来,葱白的手指点点药方上的一味药,&ldo;我且问你,二十斤的海螵蛸上哪儿找去?&rdo;
海产的行当,除了她死去的爹爹之外,就只有余小尾最清楚了。海禁了三年,莫说是海螵蛸这样的药材,就算是鱼虾也水涨船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