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端没上过大学,充其量就是多看了几本金融的书,但大学生也见过不少。
瞧不上的,看不起的,同情可怜的,到后来有谄媚的,不甘的。
但像盛君迁这种真高冷的他从没遇到过,让人一点邪念都没有,看着就像是一摞的高等学术论文,看不懂,他想翻但总有亵渎的感觉。
赵端对自我认知很清晰,前半辈子的他活的像个蛆,一直在挣扎着往上爬,混迹在三教五流的圈子里,与盛君迁这种白纸一样的学生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一个明一个暗。
格格不入。
赵端猛吸了一口烟,白雾缭乱中不得不承认自己好像被一个比自己小10岁的小混蛋勾的有那么点心动。
今年三十二,这是第一次想接近一个人,却又不敢。
盛君迁跑完步坐在一边擦汗休息,学弟戴着耳机在一旁做卧推。
他偏头就看到玻璃窗外有个人在斜靠着墙抽烟,冬天的七点钟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路边的车灯扫过,昏黄的灯光下半侧剪影仿佛从老港片中截下的壁纸,孤独比萦绕的烟雾还要稠密些。
那人猛吸一口,像是被呛到了,猛咳几声后捂着胃弯腰蹲了下来。
盛君迁回过神,脸色唰的冷下来,快步走过去敲了敲玻璃。
赵端皱着眉回头,余光扫到来人后脸色一变,着急忙慌的把烟灭掉。
灭掉才发现自己是不是有点过激了。
尴尬。
对上那双冰棱一样的眼睛,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端轻咳一声选择逃避,当做不认识一样转过了头。
盛君迁刚要开口,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惨叫声。
他一回头,就看到学弟被杠铃砸了。
“……”
盛君迁一时无语,跑过去让围着的人都散开,迅速拨打120,手腕却被人摁住,他抬头见是赵端。
赵端表情不是很自然,“坐我的车去。”
盛君迁问学弟:“行吗?还是等120?”
“太丢人了……”学弟捂着小腹哼哧哼哧的喘了几口气,“坐,坐车走。”
赵端把车开出一股子匪气,连闯好几个红灯,吓得盛君迁都想把惹事的学弟从窗户里抛出去,好在还是安全到了医院。
赵端陪着盛君迁忙前忙后的跑完,呆滞的坐在走廊上的长椅上发呆,愣是不知道自己脑子是抽了什么劲。
平白无故做好事也就算了。
做完了还待在这儿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