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近来身子可好?”吴笳回座后开始与罗稳寒暄。
“还是老样子,不过一听说你要回来,便觉得好久都没这么舒坦过了。”罗稳的话语中带有难得的欢快,往日他说话做事都是一副世家公子的做派,总是温温吞吞,波澜不惊。
冷越坐在一边插不上话,他总觉得吴笳和罗稳之间的这种叙寒温只有老友之间才合适,他虽端坐着,但思绪飘到了很远,不停地想象吴笳与罗稳之间到了何种亲密的程度。
“坐了这么久还没恭喜大王,来年开春大王就当父亲了。”吴笳道。
罗稳听吴笳提到王嗣,脸上笑容突然就消失了,似是将心中本来不快之事又翻了出来。
冷越看罗稳神色变了,心想:“大王应该是想到了曾被吴蔷下了药的事,这件事是他的心结,如今吴笳这么直接地来恭喜他,他心中必定还是会要介意的,更何况……大王心中恐怕还是有吴笳的,而且他们之间从前还有过肌肤之亲。”
三人叙过一阵后,吴笳看罗稳不似开头那么精神了,便随意找个借口出来了。
出了挥云殿,冷越在前面走着,吴笳紧跟在冷越后面。
平时很多人走在一起的时候吴笳还感觉不到冷越有什么不对劲,现在这么只剩两个人了,吴笳才发现冷越已经好久没来惹他了。
冷越能够感觉到吴笳时不时别过头来看他,一副很想主动和他说话,但又不知道说什么的样子,心下暗暗觉得好笑,却又不想这么快就去理吴笳,只想再憋一憋他,看他到底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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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越被带到那赏赐的宅子前时,发现旁边那所宅子的门口停了辆马车,车上下来的人正是大将军府的小厮六子。这六子从桐城旧院一直跟着吴启到了定州大将军府。
冷越这才知道原来他和吴笳两人的宅子是邻着的。
六子从马车上抱了一大包东西下来,笑盈盈和冷越打着招呼。
吴笳那边一大伙人在帮着收拾,而冷越这边就只有他拉着无敌去军营驮的一些旧东西,偌大的院里就他们一人一马。
冷越想着这院里反正没有其他人,而且院里还长出了许多杂草,便将无敌的绳子松了,让他满院子找草吃。
正当冷越在井边打水洗铺盖时,吴笳从大门走了进来。
冷越挽起袖子勾着身子,抬起头看着吴笳,他感觉到吴笳的样子明明就是想过来和自己说话的,但他那张脸就是摆不出殷勤的样子。
“自己洗?”吴笳近前问道。
“嗯。”
“不去买个使唤的人?”
“不习惯被人伺候。”冷越低头打水,冷冷地答道。